楚逸塵讀完這封信,已是滿臉淚水,他仰起頭深深地呼吸,淚水順著眼角流下,滴在冰床上,慢慢地流淌下去。
他左手拿著信,右手握著玉牌,喃喃道:“爹,娘,你們安息吧!逸塵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的。”
在冰室又呆了許久,楚逸塵搖搖晃晃地離開了這個家。整整一天滴水未進,他此時腦子裏昏昏沉沉的,隻是機械性地邁著步子,朝記憶中的方向走去。父親最後的遺願便是能和母親葬在一起,身為兒子的他自然要為父母打理這一切。
此時夕陽已經西沉,隻剩下紅彤彤地半個掛在天邊,火紅的光芒將周圍的雲彩照得通透,努力為大地帶去最後的餘輝。
沿著海邊走了許久,楚逸塵腳步踉蹌之中,一個不留神摔倒在了地上。他感覺不到一絲痛楚,掙紮地又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走去。這時,旁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聲音低沉渾厚,聽上去雖顯蒼老卻不失鏗鏘。楚逸塵慢慢地轉過頭,在海邊的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一個全身白袍的老人正坐在海邊垂釣。老人滿頭銀發,連眉毛和胡須都是清一體的銀色,皮膚細膩紅潤,雙眼炯炯有神,標準的鶴發童顏。
剛才那句話便是出自這位老人之口,他此時正雙眼看著楚逸塵,臉上帶著微笑,點了點頭。
楚逸塵漠然地看了一眼老人,又漠然地轉過了頭,繼續走路。
那老人見楚逸塵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便又張口說道:“這位小哥,可否留下與老夫聊一聊。”
楚逸塵沒有轉頭,嘴裏輕輕地吐出一句話,“對不起,我還有事。”
老人並沒有罷休,依舊說道:“如果老夫可解你心中疑惑,並且滿足你的願望,那麼你是否願意停下來呢?”
楚逸塵身體一顫,轉過頭看著老者,眼神依舊是一片空洞。那銀發老者抬起頭,輕輕一揮,隻見一片白光自他手中發出,白光瞬間便罩在了楚逸塵的頭頂,慢慢地將他整個身子包裹了起來。
楚逸塵隻覺得腦中原本雜亂的思緒慢慢變得清晰,昏昏沉沉的感覺也漸漸地消失了,不到幾個呼吸,他便重新恢複了清醒,雙眼又煥發出神采。
白光在他清醒的那一刻就自動消失了,楚逸塵閉上眼睛甩了甩頭,睜開眼望著眼前臉含笑意的老者。恢複了清醒的他也認識到了老者的不凡不處,當下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在那裏,泣道:“請老神仙救救我爹娘。”
老者雙手微微一托,楚逸塵便不受控製地站了起來,“人世間生老病死自有定數,凡人是不可以改變的。”
楚逸塵誠懇地彎下腰去,求道:“我爹娘都不是惡人,上天又為何如此不公,要讓他們這麼早就離開人世?求老神仙發發慈悲吧!”
老者擺了擺手,道:“慢來慢來,剛才老夫也說了,人世間的生老病死,凡人是不可以改變的。那麼相反,如果不是平凡人,自然就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了。”
楚逸塵抬起頭,疑惑地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老者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又問道:“我來問你,你願不願意做個修行者?”
“做修行者就可以救我爹娘嗎?”楚逸塵問道。
銀發老者站起身,抬頭看天道:“修行之人,乃是逆天而行,攬天地之靈氣,聚三界之緣法,修成者可跳出輪回,擁有莫大神通。當然,若你修煉到一定境界,就可以做到一切凡人所不可想像的事情。不過,修行之途,漫長艱辛,非心誌極堅者不能得正果,其間更是劫數叢生,福禍難料,你可有信心?”
楚逸塵想了想,堅定地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