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難免有些分身乏術,好在衛阿鸞這些日子一直陪著朱太夫人,順便幫著料理一些智勇公府的事。
按理說張氏亡故該給衛宗鏞報信,畢竟是他的生母,且有誥命在身,衛宗鏞是要守孝的。
包氏向朝廷上報了,又花了銀子打點了人,最後皇帝批複說雖然孝為國本,但智勇公身負重任,權且將張氏太夫人停靈數月,以待衛宗鏞督工完畢回朝後再行祭祀下葬。
這是包氏想要的結果,倘若衛宗鏞即刻回來,勢必與自己有一番爭辯,且又給何紫雲撐腰,自己難免掣肘。
有了聖旨,何紫雲便是給衛宗鏞偷偷報訊,也起不到實際作用。
衛宗鏞終是不能抗旨就是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日,朱太夫人依舊臥床,每日裏不思飲食,也不愛開口說話。偏偏又夜不成寐,所以人也就更加衰弱。
衛阿鸞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得了空兒便勸解她:“母親,我知道你心裏煎熬,可凡事到頭總要看開為是,不然就是難為自己了。這事情的確讓人意難平,然張氏已死,咱們也沒辦法把她送官去審了,自古以來的律法從來都是一個死,沒有死兩回的。”
朱太夫人聽了歎了口氣,開口道:“你當我是恨她沒能伏法嗎?我還不至於那麼固執,她死了也就是了,起碼還省得家醜外揚。我隻是心痛宗釗,他那麼懂事,才不過七歲,怎麼就容不下他?我這個當娘的實在不夠資格啊,讓孩子受了人家的暗算!”
說著流下淚來,哀歎不已。
衛阿鸞也陪在一旁垂淚,朱太夫人並不是真的不知張氏為何要謀害自己的兒子,她隻是接受不了這件事。
衛宜寧這些日子衣不解帶地伺候著祖母,不敢稍歇,看著老太太如此神傷,她的心裏也是無比難過。
這日朱太夫人好容易睡得沉了些,且何紫雲和桑綠枝都在一旁侍奉,衛阿鸞也是連日沒怎麼合眼,又有話要對衛宜寧說,便起身,輕聲說道:“我要回去換換衣裳,宜寧你隨我去一趟,兩位姨娘受累,在這裏守著老太太半日吧!”
何紫雲聽了忙說:“姑奶奶可折煞我們了,這不單是該盡的本分,更是我們的福分。您和五姑娘這些天也著實累的很,很該歇歇,又不是鐵打的。”
桑綠枝也說:“姑奶奶盡管回去,老太太醒了,我試著伺候她喝些湯粥。”
衛宜寧先是或自己屋裏換了衣裳,然後才跟著衛阿鸞出府。
“宜寧,你跟我說實話,這件事是不是你的主意?你為何不事先對我說?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長輩嗎?”馬車離了智勇公府,衛阿鸞在車上問衛宜寧。
雖然當時衛宜寧並沒說話,可衛阿鸞覺得這事情之所以被翻出來,一定是衛宜寧最先知道了,繼而告訴給了邵家三兄弟。
衛宜寧沒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但也不多解釋。
衛阿鸞看了她半晌,問道:“你是不是為了宏安?你想讓他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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