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淑妃這裏出來,一行人又去見了幾位後宮的主子,時候也就不早了。
衛宜寧和韋蘭琪還要去罰站,其餘的人都回各自的住處去,準備著用午膳。
韋蘭琪摸著肚子委屈道:“宜寧,你餓不餓?我快要餓死了。”
“你還餓?你被人看得也該飽了吧?”衛宜寧跟她玩笑:“淑妃娘娘一定是看中你了,你要小心,別讓她失望。”
“淑妃娘娘怎樣看我我不知道,徐知惜看我不順眼卻是一定的,”韋蘭琪細細地歎了口氣道:“小宜寧啊,咱倆在宮裏的日子隻怕不好過了。”
“能有多不好過?”衛宜寧笑問。
“這還用問?”韋蘭琪貓兒眼一挑:“徐知惜是徐貴妃的親侄女,我開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徐貴妃。”
“這有什麼?你不是有皇後做靠山麼?”衛宜寧道:“郡主可是皇後的外甥女。”
“這倒也是,”韋蘭琪點頭道:“真可惜今天沒見到貴妃娘娘,聽說顏色不輸徐王妃呢!”
徐王妃便是燕肯堂的生母,柱東王妃,她和徐貴妃雖則同姓但並不是本家,且燕家與徐貴妃家一向不甚親近。
朝臣與外戚的關係一向微妙,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那個孫茗茗倒還算消停,大約是初來乍到還夾著尾巴呢!”韋蘭琪又把話頭牽到了孫茗茗身上。
“若是真有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衛宜寧淡淡地接口道:“否則夾久了太累。”
韋蘭琪笑得彎了腰,說道:“你這話讓我想起她走路的樣子來了,真是對景兒發笑。”
孫茗茗總怕人說她不懂規矩失了禮數,因此總是很小心在意,難免有些拿捏作態。
“話說回來,人家是花了大價錢進來的,”韋蘭琪道:“總得賺回去,不能賠本不是。”
幾個公主郡主中,慶華公主的出身是最低的,換言之也是最好巴結的。
劉貴人一則位分低,二來隻有一位公主,因此隻要孫白兩家肯花錢,自然能如願。
說白了選伴讀這件事雖是宮裏頭的事,可終究還是個人挑選中意的。
否則便是選了來也不合適,倒顯得無味了。
衛宜寧也清楚,所以隻笑了笑不說話。
此時已是四月末的天氣,正午的陽光毒辣,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衛宜寧是最怕熱的,韋蘭琪也曬得香汗淋漓。
可站在這高台上,找不到遮蔭的東西,隻能低垂了頭挨著。
此時有人從台下經過,二人初時不在意,後來發現這些人竟在台下陰涼處的石桌上擺了果品點心。
都安置妥當了,徐知惜款款而來,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吃吃喝喝,不時瞟一眼台上的二人。
韋蘭琪冷哼一聲把臉扭過去,衛宜寧神色端嚴,似乎不知道台下有人。
徐知惜來這裏自然不是為了乘涼賞景,她是純粹來幸災樂禍的。
“唉,雖然早知道進宮不會風平浪靜,可沒想到別扭會來的這麼快!”韋蘭琪嘀咕道。
“再忍忍就回去了,”衛宜寧安慰她道:“似這般小打小鬧也忒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