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跟二位說,這回有山把庫存的六百斤美酒全數帶來了,新酒要想釀造出來,估計要等到秋後才可以。有多大肚量,能吞下多少就看你們的了”,嘯天見時機差不多,故意拋出誘餌。
“六百斤”?!陶感聽到這個數字,立刻坐不住了,從獸皮墊子上猛地蹦起來,火燒屁股一樣在地上亂轉。“糧種,我們這回也帶了些過來不少,可是要換全部六百斤酒,還是有難度,老弟你看拿些陶器和海鹽替換怎麼樣?”
“不換,有山現在不缺這些東西”,嘯天說的斬釘截鐵。
一聽對方連海鹽都不要,海萼心裏就涼了一半。耕種可不是海沙部落強項,出海打魚,和曬鹽才是他們拿手絕活。要不是陶感慫恿說這樹人能在有山換個好價錢,他才不會費牛大的力,大冬天出海十幾回,去島上捕捉樹人。因為樹人身材單薄,少有抵抗,海萼一下就捕獲兩千多這種奴隸,而且正在陸續往集市上運。當初隻以為能換個好價錢。結果沒想到一下子都賠在手裏。
看陶感在那悶頭苦算能拿麥穀換取多少酒,海萼這個奴隸販子也坐不住了:“嘯天老弟,這些樹人都是長期生活在樹木之中,身體靈巧,所需要食物有限,隻要一點野果就可以養活。兄弟你看是不是也換些回去?而且兄弟放心,以前拍賣最高價格是三個奴隸換一斤酒,我現在拿十個這種奴隸來換怎麼樣?”
按天河傳統,擅自屠戮傳說中的種族,是要遭天譴的,所以在抓捕樹人時候,海萼他們手法很輕柔,在部落裏,除限製樹人自由,對待他們可比其他普通奴隸溫柔得多。這些奴隸現在殺又不能殺,打魚,狩獵他們又不會,幹活力氣還小,放在族裏除了占地方,浪費糧食,沒有其他用處,因此海萼才準備低價處理出去。
“不換,你也知道現在青黃不接,就是強壯奴隸,這時候也不值錢。更何況這些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東西,我換回去能做什麼,有山部落也沒有餘糧去養活這些廢人啊”,奸商奸到底,嘯天一點也不介意把竹杠敲狠點。
看海萼快絕望的表情,嘯天心中一樂,看來戲到這火候也差不多了,畢竟以後還要常和他們打交道:“看在老哥平時和有山關係不錯的麵子上,我就吃點虧,就20個奴隸換一斤酒,要是看著不合適,就算了,你們留在部落裏繼續養著吧,我也聽說過,這些人一旦被無故殺害,是要遭報應的殺”。
“什麼?二十個換一斤酒”?包括在地上轉圈的陶感都停下腳步,吃驚下,嘴巴能塞進一個拳頭。不是沒見過奸商,可就是沒見過比嘯天還黑的人。不是沒被敲過竹杠,可是從來沒見過今天這麼粗的杠子。嘯天這一竹杠下去,兩個族長策底暈菜了。忙活一個冬天的成績,被嘯天一句話,就隻能換到100斤酒,這落差也太大一點。
“二位要是嫌貴,我也沒話說,這可是看在我們是老關係麵上,才給的優惠價格”,嘯天走到樹人奴隸邊上,一會捏下手,一會檢查一下胳膊,不停在那歎氣,“你看看,就這身板,我們部落裏就是七歲大的孩子,都比他們長得壯實,我還感覺我出的價錢太低呢”。
海萼絕望地看了眼陶感,心說:“都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弄了一堆沒用奴隸回來。你們部落產糧食,可以和人家換酒。我們部落除了一堆矮子奴隸,根本就沒有對方看上眼的,這時候你也說句話啊”。可陶感動了幾下嘴吧,楞是屁都沒放出一個,恨得海萼都有啃他兩口的衝動。
同坐地抬價的嘯天相比,海萼此刻更怨陶感這老東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背這麼大包袱。沉吟許久,計算過得失後,海萼決定硬著頭皮,接這一竹杠,“我換,海沙族願意把抓來的兩千多奴隸都跟你們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