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的六個兒子不再說話了,心裏麵也都是百感交集,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隻得聽著父親繼續說著他的故事。
歸應龍道:“現在記性不好了,忘了那是什麼時候,飄渺門首次被攻破,我們兄弟三人從飄渺門僥幸逃出來,本來打算回飲血洞,但是聽聞血影族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神秘起來,而且被傳的十惡不赦,礙於麵子,我始終也沒透露我跟血影族的關係。便和另外二人建起了三魂居,在極北地區招兵買馬,積蓄實力。”
歸去空問道:“爹,那您後來一直沒見過赫連青青嗎?”
歸應龍說道:“起初是一直都沒見到。直到我與你們的娘成親那天晚上,我才又見到了她。”
歸去空道:“然後呢?難道她就任由您和娘成親?”
歸應龍道:“當天我跟她解釋,但是她卻什麼都聽不進去,隻道:‘歸應龍,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赫連青青算是瞎了眼,認識了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禽獸不如的東西。今天我們割袍斷義,夫妻情分就此一刀兩斷,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見過她。”
歸去鴻道:“不過,這赫連青青倒是有骨氣,多少年來都沒有騷擾我們。”
歸應龍歎了口氣,又道:“二十幾年前,那時候你們都剛剛出生,我、歸應虎和歸應雄已經發展了數倍於以往的兵力,準備一舉攻入飄渺門,奪回屬於我們的政權的時候,又發生了一場變故。其實這些年,我們都未曾斷了監視飄渺門的工作,就在自認為掌握的情報夠多,有足夠的把握可以收複失地的時候,哪曾想過,我們這裏竟然有個內奸,把我們的機密全部泄露,提供給我們的情報都是假的,最終致使大軍一去不返,隻有我,活了下來。”
歸去海道:“爹,是誰那麼可惡啊?”
歸應龍道:“就是喬風行。”
這話說完,六個兒子難免的又是一陣驚愕。
而知道這些的歸去來,突然在這時候說話了:“對不起,大伯,我有事情,要先離開一段時間。”
說著,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歸去來已經離開了逍遙門,行至傍晚,雪是愈下愈大,前麵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村莊,便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好在還有個酒館,便打算在這裏先休息一晚再說。
剛進到這屋裏,但見這個小店裏麵也不知道是沒有桌椅還是看著來的人多了,嫌桌椅占地方給撤了去,反正地上滿滿的都是一些人,看上去多數是那些過往的行人商旅,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不時地呼喝著店小二取酒,自己也順便要了一壺,想暖暖身子,便找了個犄角旮旯坐了下來,看樣子今天晚上隻能這樣對付過上一夜明日再說。
小二把酒遞過來,他正自喝著,忽見得地中央一個虯髯漢子口中喋喋不休,道:“他娘的,咱哥仨真是晦氣到家了,這一趟那六個煞星大劫我們十多次了!你們說咱仨是不是上輩子做啥孽了?要不,他們怎麼老是盯著我們不放啊?”
這時,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說道:“唉!老三,遇上了這六個人,咱們還是認栽吧,現在可不比從前,要是在以前,或許我們還能去找紫陽門幫幫忙,現在,哼,有雇傭他們的錢,還不如打發那些家夥呢!”
虯髯漢道:“就是,拿了錢不辦事!廢物,而且還要那麼多,他奶奶的,這個紫荊……”
話還沒說完,又一個麻布衣的中年男子急忙捂住他的嘴,說道:“噓!大哥,三弟,這可不能亂說啊,要是讓紫荊門的那些人聽去了,我們豈不是要遭殃了?”
歸去來在旁邊越聽越是奇怪,心想:“這‘煞星’是一些什麼人?再說了,那紫荊門不是天下公認的名門正道嗎?不行,我得看看去。”
當下提著酒壺走到了那三個人的邊上,道:“這三位仁兄,可否打擾一下?”
三個人均是一怔,那虯髯漢子顯然一臉的戒備之意,問道:“你是誰?要幹啥?”
歸去來滿臉賠笑道:“這位小哥息怒,在下隻是聽三位仁兄的談話比較好奇,特來詢問的。”
那個白麵書生問道:“你想問什麼?”
歸去來道:“不知兄台所說的那六個‘煞星’是什麼人?另外,聽三位所講的意思,如果找紫荊門的人幫忙還要給他們雇傭金,而且還未必能辦妥,這個,不大可能吧?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以名門正派自居,竟然能隨隨便便榨取百姓的錢財?”
白麵書生說道:“兄台應該不是本地人吧?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近幾年紫荊門年輕一代弟子們的做派呢。——唉!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亡啊!”當下便借著酒勁將紫荊門近些年來的惡劣行徑對這個萍水相逢的人說了一遍。
歸去來心裏頭琢磨著:“想不到,這紫荊門已經墮落如斯了!”
聽他說完,道:“那兄台能否告訴我你們說的那六個‘煞星’又是些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