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小時候的事,也忘了。”回答的是昌空陵。不知走了多少路,望著前方無盡的黑暗,太陽已經落山了。我們在一塊地勢稍平坦的地方搭了帳篷,夜晚的森林要比白天恐怖多了,我蜷縮在被窩裏,聽著窗外簌簌作響的聲音。寂靜的夜裏,一切的聲音都可以聽見。這時,帳篷映射了一道影子,我喊道:“是誰?”
“我,夏衍期。”我讓他坐到帳篷裏:“這麼晚你怎麼還沒睡啊。”
“你也不是沒睡嗎,難到你是害怕的睡不著?”
“咱們啊,都是半斤八兩。”我們相互笑了笑。
“反正也睡不著,幹脆咱們聊聊天算了。”
“你不怕嗎,我們彼此不認識,地方又偏僻。”
“要想賺錢就得膽大,像我這種人沒正經事做,隻能賺些偏財。”
“你才多大就說這樣的話。”
“你也不是一樣。”
“我當偵探是為了……”我好奇的望著他:“為了什麼……”
“為了……找到殺害我父母的凶手。”我有些驚訝,“警察說我父母死於車禍,可我認為他們是被人謀殺的。”就在這時,外麵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我和夏衍期小心翼翼的往聲音的發源地走去,越靠近聲音也就越大越清晰,那是敲鼓的聲音。我從未見過長得那麼高的草,在風的吹動下,像一個個翩翩起舞的姑娘。我們從草叢中穿過,趴在地上讓草遮住我們,通過縫隙看到了一群人在慶祝什麼,場麵十分熱鬧。
“這裏怎麼會有人,難道這就是昌平村?”夏衍期搖了搖頭,這時,所有的人都盯向我們,“怎麼回事?他們看到我們嗎?”夏衍期睜大著眼睛,嘴唇顫抖著,臉色變得慘白的,做出十分不協調的動作,語氣中帶著顫抖:“快跑……他……們……都朝著……”我看到這些人的頭一瞬間全炸開了,裂開的縫隙中流出黏虎虎的血,五隻像章魚的腕足彎彎曲曲,被縫隙夾在中間。夏衍期牽著我的手:“快跑……”
“怎麼回事?這是夢對吧!”夏衍期掐了我一下,我痛的大叫一聲,“啊……你幹嘛掐我。”
“有感覺就不是夢。”
“幹嘛不掐你自己。”
“是你問是夢還是現實,當然掐你啊。”
“我去,你大爺的。”那惡心的腕足就要觸碰到我的背,“啊……啊……”我們加快速度,不顧前方一心奔跑,“撲哧”,我突出的樹根絆倒在地,我回頭望著怪物,它尖尖的腕足朝我的眼睛刺過來,“啊……”就像溺水一樣,我掙紮著,隨著我的尖叫聲,身體如彈簧一樣,迅速坐了起來。耳邊傳來熟悉的風鈴聲,看到了飄蕩的白色沙曼,眼前的一切,讓我一頭霧水。
“這裏不就是……是……在蘇州和白宇住的地方嗎?”我吃力的行走著,風鈴聲裏夾帶著若隱若現的說話聲,“我不是在海南的嗎?怎麼會出現蘇州的宅子。”我朝著說話聲走去,冰冷的月光從天井直射下來,我靠在牆上,撩起沙曼從縫隙裏看到了兩男一女,“怎麼是爺爺和五叔,那女的是誰?”
“誰在外麵?”我緊著的後退了幾步,五叔迅速的撩開沙曼,一個小女孩笑著說:“五叔,帶我去玩。”我鬆了口氣:“還以為發現了我了。”於是我悄悄地跟著五叔,“那小女孩怎麼那麼眼熟。”突然那小女孩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五叔,“五叔,小心。”他聽不見我的說話聲,就這樣倒在了地上,我知道它是誰,那是我。麵對這突發的這一幕,我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她轉過身盯著我,眼神像把利劍刺穿了我的心,我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還是嚇得趴在了地上,不停的哭泣著。我的雙手瞬間染成鮮紅,想要喊出來,卻始終感覺喉嚨被異物堵住了,我痛苦望著眼前,滿地的血紅,爺爺、爸爸、媽媽、五叔……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