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施施然出現在黑衣人的隊伍麵前,所有人都一愣,隨即警惕的望著他。
所謂少爺看起來是這隊人的首領,他上前一步,拱手行了個禮,說道:“這位少俠,請問有何見教?”
方哲心想,你這夥計怎麼這麼不配合,你該問我見沒見到一個老婦和一個女孩才對,不然我怎麼忽悠你們?
當然,禮數不能缺,方哲拱手回了個禮,問道:“小弟采風時偶爾經過此地,相逢即是有緣,敢問閣下一行人要往何處?”
少爺一笑,還沒回話,小瘦猴大咧咧的說道:“俺是大老粗,聽不慣這些文騶騶的話,俺們有要緊事,沒工夫和你在這裏扯詩文。少爺,咱快追吧,趕緊完了活兒回山莊吃飯是正經。”
“你就知道吃,你吃了有什麼用嗎?沒有。為什麼沒有?你看看你自己身上,骨頭上鑲了層皮,大魚大肉的你都吃到哪去了?……(此處再省略500字)”絡腮胡又開始發出他特別的聲音,在場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禁不住虎軀一震再震,雞皮疙瘩一地。
少爺再次無奈的打斷他,轉頭朝方哲粲然一笑,說道:“少俠也是為那老婦和女孩而來?莫非月華宮還想管我們銘劍山莊的家事不成?”
猛然被對方說破心事,方哲嚇了一跳,不知該怎麼回答,鬱悶的撓頭。
那少爺沒理會方哲的窘迫,自顧自的解釋道:“少俠一身白衣,在這樣的山林裏行走仍一塵不染,靴子上也未曾留下泥土和水漬,可見少俠輕功水平高超。少俠剛才從林中走出來時,所吟誦的詩句明顯與此情此景不符,可見少俠並非是觸景生情的文人,恐怕采風時偶遇這一說法也很難成立吧。再者,看少俠走來,抹去了老婦和女孩殘留在地上的腳印,想必剛才我對手下所說的一番話少俠已經偷聽到,為了不讓我們沿著腳印追蹤下去,故而不自覺的將其抹去,可見少俠對她們確有維護之心。最後,少俠出現在這月華山裏,身負高深武功,而且我試探的提到月華宮後,少俠的神態如此不自然,很明顯少俠便是月華宮出身。不知以上我所說的,少俠以為然否?”
聽完這段話,方哲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自己身上竟全是破綻,如此輕易的就被人試探出來意。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再裝逼也裝不下去,不如問個清楚,大不了開打就是。
方哲咳嗽兩聲,大咧咧的說道:“呃,閣下觀察入微,佩服佩服。在下方哲,師門月華宮,今天無意間救起一位老婦和一個小女孩,不知閣下與她們有何深仇大恨,竟將兩個老弱女子逼迫至此?這難道也是英雄所為?”
對麵的小瘦猴聞言大怒,喝道:“你這小子,膽敢如此無禮!”與此同時,身後的十幾個黑衣人也罵罵咧咧的蠢蠢欲動。
少爺擺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燥,說道:“在下夏侯尚,銘劍山莊中人,有一事不明,還望方兄見教。”
方哲翻個白眼,做了個請的姿勢。夏侯尚繼續說道:“有一個人流連賭坊,錢財輸了精光,便以女兒為抵押向莊家借債以求翻本,如今他把借來的錢再次輸光並逃之夭夭,試問莊家可否有權扣押他的女兒?”
方哲點點頭,接口道:“沒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對吧!”夏侯尚拍掌道,“這個人便是那女孩的父親,如今他已潛逃,我們隻能以他女兒為質,將她留在銘劍山莊裏,又因為顧忌到老夫人無所依靠,將她也接到山莊裏暫住,隻等女孩父親還上賭債,便可兩清,自然會把她們好生送出山莊。沒曾想昨晚山莊失火,混亂中兩人竟逃了出來,無奈之下才帶人來此,想請她們回山莊再多住幾日。”
方哲愕然,對方看似說得有情有理,但他下意識的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皺眉道:“是非曲折恐怕不是夏侯兄一言便可作數吧,總之現在她們是我們月華宮的客人,諸位請回吧。”
夏侯尚眼中閃過一絲凜厲的寒光,沉聲道:“言已至此,方兄還是執意打算維護她們嗎?還是說月華宮也對聖帝陵有所圖謀?”
方哲敏感的把握到對方言語裏的信息,說道:“聖帝陵?這又是怎麼回事?夏侯兄有什麼隱情,不妨與小弟一敘?”
夏侯尚眼角一跳,自覺失言,沒有理會方哲的詢問,“嗆啷!”一聲脆吟,從腰間抽出一把古樸的闊劍,對身後諸人狠狠一揮手,喝道:“既然如此,我們便鬥膽見識一下月華宮武功的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