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做了什麼事?”
不但安尼,就連蘇離也詫異的望了過來。
白虛用八極困魔陣坑殺上萬骷髏,這在很多骷髏看來,已經算是喪心病狂了,但白虛自己卻覺得心安理得。
此刻白虛自己都覺得喪心病狂的事,那該是何等的瘋狂與令人難以想象?
在兩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隻聽白虛一字一句道:“我殺了我所有的下屬,將他們的魂火全部封進魂幣內。”
此話一出,安尼與蘇離齊齊驚呼。
“什麼?你竟然將自己的下屬殺了,而且隻是為了湊夠魂幣?”
“太瘋狂了,這簡直太瘋狂了。”
“不錯!”
白虛猙獰的狂笑道:“我那時候確實是瘋了,因為我收集的魂幣不夠,那個大勢力絕對要逼我獻出一半魂火,我不想成為別人的奴仆,又不想眼睜睜看著我那些下屬一個接一個被別人收取魂火,所以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一種極端辦法,既然都是死,我寧願讓他們死在我手裏,也不願便宜了那個一直壓迫我的大勢力。”
聽完這番話,安尼與蘇離都陷入了沉默。
將自己最心愛的人推下懸崖,親手殺了追隨自己的下屬,收集其魂火,這一切一的切,確實太瘋狂了,瘋狂得令人渾身發寒。
隻是想了想,蘇離又釋然了。
人一旦被逼到了絕路,確實都會做出一些瘋狂而極端的事情,以白虛那個時候的狀況,他會做出這些決定也無可厚非。
而能想到這一點的,除了蘇離之外,安尼自然也想到了。
所以沉吟了片刻,她又沉聲問了一句,“那後來呢?你又是怎麼逃出那個勢力魔爪的?”
白虛表現得越是悲憤,她就越相信。
畢竟說了這麼久,白虛所說的每件事情,幾乎都合情合理,她想不相信都難。
再者,在她的心底深處,其實還是願意相信白虛的。
畢竟兩人兩世相戀,情比金堅,又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之前的一切,到頭來都隻是一場誤會的話,她繼續堅持,就太對不起白虛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我瘋了似的斬殺那些下屬,收集完魂幣後,那個大勢力正好趕到,我自然不肯束手就擒,於是開始拚命逃亡,結果誤打誤撞之下,竟然跳進了一片絕地之中。”
“絕地?”
安尼一愣,一時間不明所以。
而蘇離,則是眼睛一亮,下意識的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裂天虎。
因為他曾經也是被人追殺,才誤打誤撞跳入一片絕地之中,最後才征服了骨龍亞特,強勢衝殺出來的。
此刻聽白虛也提到“絕地”二字,難不成,他的遭遇也跟自己一樣,跳進裂天虎所在的絕地,最後又征服了裂天虎?
這種想法,也隻是蘇離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念頭。
他再天真,也不可能真的以為,白虛與自己的經曆,真的會巧合得一模一樣。
然而,巧合還真的在他們身上出現了。
這個念頭剛剛在他腦海裏閃現的時候,隻聽不遠處的白虛說道:“我進入的那片絕地,是小虎的巢穴。”
“小虎?”安尼一怔。
白虛解釋道:“就是你們口中的裂天虎。”
“你居然稱它為小虎?”
安尼的一時間不禁有些尷尬。
裂天虎,乃是出了名的凶獸,在人界的西方大陸,那可是魔獸中等級比較高的存在,與飛龍一族齊名,就算這裂天虎淪為死亡界的骷髏,也不該用“小虎”這種像是寵物般的名字來稱呼吧?
對於安尼古怪的神色,白虛似乎也看出來的,不過他並沒有解釋,反而嚴肅道:“我跳進小虎的巢穴後,立刻受到了它的瘋狂攻擊,幸好那裏有一個夾縫,正好夠一個人鑽進去,小虎用了無數辦法,依舊不能將我勾出來後,它漸漸放棄了,而我,則一直被困在了那片絕地裏,這一困,便是幾百年。”
“什麼?幾、幾百年?”
蘇離失聲驚呼。
想當初,他被困在寂龍窟的時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他都覺得是一種無比漫長的煎熬,而白虛,竟然被困了幾百年啊,這是什麼概念?
孤獨一人,麵對一具隨時欲置自己於死地的凶獸,就這樣對峙了幾百年。
光想想,蘇離都感覺自己要發瘋發狂。
便在這時,白虛自嘲般的聲音再次傳來,“幸好,我是骷髏,可以不吃不喝,所以哪怕再難熬,每次一想到你可能還活著,可能還在滿世界的找我,每次冒出的輕生念頭,又隨即被我強行壓了下去,時間一長,我也就漸漸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