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裳哭著跑出菊園,出了園子,九皇子在園外麵站著,一臉關切地看著她,凝裳氣惱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徑直跑向馬車。九皇子一看情形不妙,在後麵緊緊追著。
“凝姐姐,可否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老九,你是不是想讓我以後都不來你這裏了?”凝裳哭紅了眼睛。
“凝姐姐,你不要生三哥的氣,三哥這樣全是因為放不開我已故的皇嫂紫萱。”
“紫萱?”
“是,她是安陽王美苑郡主的親姐姐,跟三哥指腹為婚。她很愛三哥,三哥之前不知道珍惜,呼風喚雨,風流倜儻,也從未放在心上。那年權力之爭,三哥改革觸動了不少權臣的利益,有權臣派刺客刺殺三哥,紫萱身懷六甲,即將臨盆,擋在了三哥的胸前,三哥毫發無損,紫萱卻受了重傷,以至難產,紫萱拚盡全力,在彌留之際產下了拓兒,拓兒因為在娘胎裏待得時間太久,有些呆傻。紫萱死了之後,三哥就變了個人,變得冷酷,更加專橫,但是他的心其實很柔軟。凝姐姐,我看得出他是喜歡你的。三哥向來不會對女子低頭,之前也是他做得不對,害你受了傷,他心裏是難受的,所以他才讓我安排這次相遇,跟你道歉,你原諒他好不好?”
“我……老九,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我現在腦子很亂,讓我自己想一想,好嗎?我先回去了。”聽了老九說的話,凝裳有些心神不定,語無倫次,匆匆地走出院子。
素苓忙向九皇子道別,跟了上去。此時,凝裳的臉燙得可以煎雞蛋了,一半是害羞,一半是生氣,還有一絲是她自己也覺察不到的興奮。如果她回頭仔細地看上一眼,她便會發現,九皇子眼裏是滿滿的無奈和落寞,但是此刻的她根本不會回頭,也不會在意。不知為什麼她有些同情李澈翰,她知道如果再也沒有機會對一個人好,再也沒有機會彌補對她的虧欠是怎樣的滋味,這種感覺就像一把刀子不時地劃過心髒,卻無能為力。
“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蕭蕭雨。”近日秋雨纏綿已連著下了三天。晚上更是清冷,凝裳看了會兒書,和衣躺下,聽著梧桐葉滴答滴答滴雨的聲音,越發覺得孤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想有個肩膀依靠了。在這樣的秋雨天,和她的那個他躺在一起說說話,一起相擁而眠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他會是誰呢?是李澈翰還是李恒曄?李恒曄的微笑像太陽般的溫暖,李澈翰的冷峻如月亮般沁人心脾。沒有這一摔,她的心裏不會有李恒曄的影子,她像寒風中的小鳥極力尋找溫暖的所在,而李恒曄就是那個熱源。暈,她到底喜歡誰?不會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吧?不,不行,絕對不行!等等,好累,呼——呼——睡著了。
“華兒?”一個白衣男子叫著。
“泯,我在這兒。”彩衣女子飄然而至。
“華兒,我好想你。”白衣男子把彩衣女子擁入懷中。
“我也是。”彩衣女子呼吸著男子懷裏的氣息。
“華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嗯。很愛。”
“很愛。”
“我已經跟長公主說清楚了,我心裏隻有你,相信她能知難而退。”
“我好怕,泯。怕他們不讓我們在一起。”
“不用怕。有我呢。”
“泯,我愛你!”彩衣女子甜蜜地一笑,踮起腳尖在白衣男子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們成親吧。華兒,我實在等不及了。”白衣男子吻向彩衣女子。
彩衣女子用手捂著白衣男子的熾熱的唇:“泯,我愛你,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們還不能……”
“為什麼?我們彼此相愛,為什麼不可以?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你。”白衣男子拿開彩衣女子的手,霸道地重新吻了上去。
“不,泯。你聽我說……”彩衣女子掙紮著,話還沒說完嘴就一個熱吻堵上了,整個人在白衣男子的吻下慢慢變軟。衣衫一件一件滑落,喘息聲一聲比一聲急促,隨著女子的一聲痛楚的叫聲,男子開始伏在女子的身上有節奏地衝刺著,女子隨著撞擊一聲一聲地嬌吟著,男子的喘息越來越響。
凝裳猛地醒了過了,滿頭都是汗。她居然做了春夢,羞死了。凝裳捂著臉,伸長耳朵聽了聽,安靜,左右看看,沒人,呼——,還好沒人知道,不然丟人丟大了。不對,夢中的人以前是出現過的,這些人是誰?為什麼總是在自己的夢裏出現?哎,好困,明天再想吧。素苓不該把她的被子弄得這麼暖和,容易讓人墮——落——,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