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坐在秋千上沉思的時候，聽到有兩個丫頭邊走邊說：“聽說了嗎？聖旨下來了，禮部還送來了聘禮，太子殿下要娶咱們二小姐。”
“聽說曦王殿下跪在大殿前不吃不喝的，已經一天一夜了，你說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我覺得有，曦王殿下那麼喜歡咱們凝裳姑娘，不發瘋才怪呢。”
凝裳一聽腦袋“嗡”了一下，像被秋千燙著了一般地站了起來。“什麼情況？”
正在這時，素苓一臉喜氣地找了過來：“姑娘，你就快是太子妃了！老太爺還有老爺都高興壞了。老太爺要見你。走吧。”
“爺爺要見我？”凝裳有點不敢相信，自她入府之後，老太爺從未單獨召見過她，就算是成年禮試那天她奪了魁，他也僅僅是遠遠衝她點頭一笑。他多大年齡，長什麼樣，凝裳都記不清了。現在突然說要見她，還有點不太適應。
“走吧，姑娘，都等著呢。”素苓高興得像過年似的。
真是可悲，爺爺見自己不是因為思念自己，也不是因為自己才學好喜歡自己，而是因為她將要嫁給當朝太子。女人當真隻有嫁了一個好丈夫才是最大的成功嗎？
穿過幾個院子，來到池府中心的一個雅致的小院。一進門，凝裳就聞到了濃重的檀香味，一個大鼎放在院子中央，鼎中正飄出縷縷青煙，檀香味正是那裏發出的。進了房門，一麵放著一扇金粉山水屏風，光線有些昏暗，乍一看一片漆黑。素苓提醒道：“姑娘，到了，快給老太爺跪下。”
凝裳跪了下來磕了頭，問了安。如果素苓不說她還會往前再走走，因為實在看不清楚屋內的人。
“起來吧，到我身前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說道。
凝裳站了起來。緩緩向前走了幾步，一抬頭，迎麵看到一棵半人高的發著紫紅色光芒的碩大靈芝擺在堂中，旁邊坐著一個滿麵紅光的老頭，正捋著長須，微笑著看著她。
“好，好，好！”看到緩緩走向他的凝裳，老頭眼裏放著精光，麵露滿意的微笑，連聲說了三個好。
“越兒，太子的眼光果然不錯。裳兒可比我老頭子這些年身邊的女人加在一起都沒有她出色。五官不算是最好的，但是氣質真是超塵脫俗啊！”
池越尷尬地附和著。
“哼，老色鬼，這是評價自己的孫女嗎？看那色眯眯的樣兒，老不正經！”凝裳心裏嘀咕著。
“凝裳見過祖父。”凝裳行了個禮，沒精打采地說道。
“嗯。都懂些什麼？說來聽聽。”
“就是識些字罷了。偶爾讀一下詩文。”
“嗯，池家這屆女子禮試的第一名自然不會太差。不過我說的是其他方麵。”
“什麼？”
“你既然嫁為人婦，就應該懂一些伺候男人的方法。”
凝裳的臉刷地紅了。這也太直接了。電視上不是都是老婆子們教的嗎？怎麼自己的長輩會這樣說？天啊，救命！
“你不用不好意思。這方麵一定要懂的，你嫁給太子之後，就代表著我們池家，你是否得寵，對池家影響很大，所以我才不得不告誡你，池家的女子一定要懂得怎麼留住男人的心，懂得如何取悅自己的男人。”
“嘿嘿，爺爺，這個素苓姑姑教我就好了。您不必操心了。”凝裳才不想聽一個老頭給自己講什麼房中術呢。
老頭的臉色一沉，眼看要發作。一旁的池越趕快說道：“裳兒，不可無禮！你祖父這是愛惜你，倚重你。你聽話就是。”這些年來誰敢在老頭子麵前說過不。池越急得一頭汗，後悔沒有事先給她上上課。
哼，無禮的是他！凝裳低下了頭，裝作馴服的樣子。她知道池越是在幫自己，免得她被老頭子罵。
“算了，算了，年青人臉皮薄是正常的。我說的這些讓你十三姨奶奶親自來教你，必要的時候她會給你示範。你要好好學，到時候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別給我們池家丟臉。”他們隻是當女人是玩物，性工具，生育工具，凝裳的心裏悲涼加深了一層。
“十三姨奶奶？”
“嗯，是我的第十三個小妾，在這方麵，她可是一流的。你要好好學。”說完，老頭子得意地一笑，絲毫不避諱自己的兒子孫女。
“是。”凝裳心裏一陣兒惡心，壓根不想再看那老色鬼一眼。媽的，唐代真開放。
“太子很急迫，婚期定得很近，就在下月的初六。從明天開始你就過來跟你十三姨奶奶學習。”什麼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道，聽得凝裳直惡心。
“是。”
那老頭又囉囉嗦嗦說了一些話，凝裳一句都沒聽進去，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後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那個令人窒息的院子的。暈啊，吐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