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的一個閑雅的莊園裏,李澈翰正欣賞著盛開的薔薇花,一個菊香扶著病懨懨的九皇子走了過來。
“看樣子三哥的心情不錯。薔薇花在你的心裏恐怕開得更好吧?”年輕人笑著看著李澈翰。
“老九,你的身子好些了嗎?最近天氣不錯,你應該多出來走走。”李澈翰對年輕人的調侃似乎並不放在心上,他的臉沐浴的陽光下,一臉笑容可掬。
“好多了。凝姐姐給了我幾個養生的法子,還讓我每天鍛煉身體,身體越來越好了。”
“哦,她還懂這些?”
“是啊,我原來也沒想到她還懂這些。”九皇子目光黯然。
“三哥,娶親的日子定了嗎?”
“下月初六。禮部擬定的日子。母後在父皇那裏做足了功夫,父皇答應這門婚事還算爽快。還好不算晚。”
“母後終究還是疼三哥一些。剛才宮裏的人來報,五哥還在宮裏活動,看來他還沒有放棄凝姐姐。”
李澈翰的臉色一沉,“哼”了一聲,說道:“不知道天高地厚,跟我爭?殊不知他早就輸給我了。”從那晚開始,池凝裳已經是他李澈翰的人了。
“三哥,這麼多年來,還沒見過你緊張過什麼人。不過,凝姐姐是值得的,她我見過的最特別最有吸引力的女人,是男人應該都會動心的吧?”
“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從我手中搶走她。”李澈翰臉上的寒意更深了一層。
在凝裳站在老太爺那裏備受煎熬地受訓的時候,池玲芳哭著在自己房間裏摔東西,屋裏到處都是名貴瓷器的碎片。她一直都努力,希望有一天能引起晉王的注意,或者被池家長輩看重推薦給皇家作晉王妃,可如今一切都成為泡影。
“哼,摔東西有什麼用?摔了你就變成太子妃了?”池玉碧走了進來。
“大姐……嗚嗚嗚……”池玲芳哭得更厲害了。
“沒出息。哭有什麼用?我們得想個法子讓她哭,甚至是消失。”池玉碧的眼裏放出兩道寒光。
池玲芳止住了哭聲,驚訝地看著池玉碧。
“大姐,你有辦法幫我?”
“辦法一定會有,但是要等機會。”
池玲芳俯了過去,二人悄聲商議,慢慢地池玲芳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回來後,凝裳就一直在屋子裏不停地走來走去,她真的不想去跟什麼十三姨奶奶學什麼房中術,她不想以後就三從四德,她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丈夫,尤其是譚美苑,她不想以後這就在皇宮裏呆一輩子,她不想跟這些女人勾心鬥角爭丈夫,她不想。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對,離開這裏,找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隱姓埋名。她要自由!收拾東西,閃人!她帶了幾件她平時喜歡穿的男子的服飾,銀兩,銀票,還有化裝的道具,防身的匕首等等收拾了一個小包袱。
入夜,她在茶裏麵下了迷魂藥,請素苓、采蘭和一幫婢女過來喝茶。大家隻是以為她高興,請大家喝茶,都沒放在心上,所以很輕鬆就擺平了。
她換上男裝,擦了點黑色的顏料在臉上,加深膚色,悄悄走出池府後門,直奔她租好的馬車,抄小路去洛陽。到了洛陽之後,她再坐船到金陵,經金陵過杭州,最後再到揚州,這些路線早在她考完女子成人禮試就考慮好的,揚州的一個水鄉小鎮是她的落腳點。上了船,凝裳找了個角落坐著打盹兒。夏季的晚上不算很冷,還不錯。
太子府內。
“殿下,池府的探子來報,太子妃不見了。”
“什麼?”李澈翰一臉黑線。
“殿下,您先別急,池府現在也亂成一團。她房中的丫頭都被迷魂藥放到了。據她們說昨晚她們喝了太子妃給她們的茶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這是逃走了。哼,她不願意嫁給我才逃走的嗎?”李澈翰的臉黑得可怕。這手段真下作,跟個毛賊有什麼區別,分明可氣,卻讓人想發笑。
“殿下,您先不要生氣。事情還沒弄清楚。依屬下看,太子妃還是很喜歡您的,按道理不會這樣。是不是她有什麼苦衷?”雲平說道。
“去,立即派出兩支人馬盡快把她給我找回來。還有,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如果她少一根頭發,你們知道後果!”李澈翰的臉色很難看,英俊而冷酷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和焦灼。她為什麼要逃婚呢?她不要跟自己在一起嗎?難道是因為那天他要強要她?還是她遇到了什麼麻煩了呢?幹嘛不告訴自己呢?他此刻恨不得立刻親自去找她,可是父皇現在幾乎都不問政事,這些天都是他來處理軍國大事,西南邊患不斷,突厥和新羅即將來朝,國內一些勢力暗潮湧動,讓他無暇分身,除此之外,他還得抽空籌備一下他們兩人的婚禮,他想給她一個特別的婚禮,所以他忍著一個多月都沒見她。她能知道自己對她有多思念嗎?她一定得知道,她必須得知道,他是將是她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