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終於到了目的地了!凝裳伸了個懶腰,看著烏墩鎮藍藍的天空,心情分外晴朗。這是她此行的目的地烏墩鎮。
烏墩鎮很小,幾十戶人家而已,一條流水貫穿全鎮,它以水為街,以岸為市,兩岸房屋建築全麵向河水,形成了水鄉迷人的風光。水中不時有烏篷船依呀往返;岸邊店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這是她朝思暮想的地方,淡雅的水鄉,淳樸的民風,適宜的氣候,足夠的安靜平和。好好休息一下,這半個月來不知道躲過了多少撥找她的人,為了躲這些人幾乎已經窮盡了她的智慧,累得她頭疼。而且這一路風餐露宿不說,還擔驚受怕,提心吊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逃亡的日子真不好過呀。
兩天之後,烏墩鎮多了一座雅致的教書館名曰碧梧書院,教書先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眉清目秀,就是皮膚微黑,還長了一些麻子。不過價格便宜,周圍的老百姓都紛紛把孩子送過來讀書。一時間朗朗的讀書聲響徹烏墩鎮。這個教書先生還有個怪癖就是喜歡種花,他帶領孩子們在教書館內外都種上花,籬笆上種的是薔薇,院內中的是月季和茶花。將來孩子們可以在花海裏讀書,在花海裏嬉戲。教書先生還帶領孩子們到河灘撿了很多鵝卵石,在院子裏鋪上五彩石子路,這樣下雨天孩子們腳上就可以不沾泥土了。不錯,這個教書先生就是池凝裳。
來到這個小鎮之後,凝裳從未有過的放鬆,夜晚也睡得很香,她有時候想就這樣過一生,也未嚐不好,隻是心裏隱約覺得如果李澈翰陪著自己,似乎就完美了。那丫知道自己逃婚了,應該會氣得蓋兒崩四十五裏吧?想到李澈翰生氣的樣子,凝裳嚇得吐了吐舌頭,心裏暗暗祈禱不要讓他找到自己。以前那麼小的事情,他都已經那麼生氣了,這次這麼大的事情,他豈不是要殺了自己?
烏墩鎮的百姓感到奇怪的是自從這個清秀的教書先生到達烏墩鎮之後,烏墩鎮的夜晚就多了不少打鬥的聲音,隻是早上起來之後偶爾見到地上有少量的血跡外,看不見任何其他跡象。不過,烏墩鎮外的亂葬崗倒是多了許多新的土堆。
“主子,在浙江烏墩鎮有個人很像太子妃,我留了幾個人晝夜都守在那裏。隻等主子過去驗證。”剛剛第三天,幻影的頭兒就來報告了。
“哦,烏墩鎮?她在哪裏幹什麼?”
“教書。太子妃化裝成一個男子,成立了一個教書館,叫什麼碧梧書院,教烏墩鎮的孩子讀書。牆裏牆外都種滿了花草,院子裏還鋪了五彩的石子路。”
“看來,她很喜歡孩子。”是她,肯定是她。除了她,誰會鋪五彩石子路呢?李澈翰的眼角的笑意,已經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終於找到她了。這些日子他都要瘋了。他恨不得立即飛到烏墩鎮,去捏著她的脖子問問她為什麼要逃婚。這個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恨。她喜歡孩子,但是他和她會有孩子的,如果她想生,他可以讓她生一堆兒。
“主子,其他幾路人我們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查到兩路殺手,一路是池府的人雇的殺手,一路是安陽王府的殺手。”
“知道幕後都是什麼人嗎?”看來小凝在池府果然有危險,她離開不是為了避開他。這讓他更揪心了。
“派出的殺手嘴都很緊,寧死不說,所以,屬下暫時還沒有查出幕後黑手。但是依照做派來推斷,要太子妃命的人應該是女人。”
“都給我查出來!”敢傷害他的女人,他要讓她生不如死!李澈翰雙眼放出如冰魄般的寒光。是啊,哪有男子願意殺小凝呢?要殺她的肯定是女人。
“是,主子。”黑衣人如鬼魅般地飄了出去。
“雲平,安排一下,我要去趟烏墩鎮。還有,給禮部說一聲,推遲婚期,時間具體再定。”
“是,主子。”
石板小巷,小橋流水人家,煙中寒樹水鄉。秋日的烏墩鎮分外清靈。清晨的煙輕籠著寒水,升起薄薄的霧,滋潤著整個烏墩鎮,不知名的鳥兒不時拍著翅膀飛來飛去。凝裳迷迷糊糊地張開眼。昨夜,外麵又是一場激戰,好像離她這裏很近,吵得她都沒睡好。清晨的涼意讓剛想起床的凝裳打了個冷戰,被窩很暖和,今天孩子們放假,可以多睡一會兒。嗯,但是不行啊,一會兒,她得去一下桂嫂家給她生病的孩子開個食療的小藥方,王大哥還要請她去他家的茶園去題字。現代學得的一點藥理和養生食療知識,穿越之後學的詩書字畫,讓凝裳來到烏墩鎮之後儼然變成了一個百事通,她盡力地用自己的知識來幫助大家,分文不取,很受烏鎮貧苦老百姓的歡迎。凝裳簡單梳洗一下,化了裝,依舊扮作男子模樣,匆匆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