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知道嗎？恒死了，我很難過。”凝裳吸著鼻子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一聽到消息就過來找你。”他不願她獨自麵對悲傷。
“澈，請做你一件事。”
“什麼事？池玉碧的事嗎？”
“嗯。”
“我已經叫人去做了。”
“澈，你說恒那麼好，應該會在天上吧？”
“嗯。”
“如果世上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藥就好了。”
“我已命人把他放進天香白晶棺中，在他身上放了‘雲水血玉’護體，可保他屍身永不腐爛，永如生前。以後，你想他了便可以去看他。”
“真的？”凝裳小臉上露出一絲驚喜，抬眼看著李澈翰，俄而把頭靠在李澈翰的肩上，嘴裏呢喃道，“澈，你真好。”
“小凝，我們就這麼靜靜地在一起可真好。”
“嗯。澈？”
“嗯？”
“你可不可以為了我放棄這裏的一切，跟我歸隱山林，隻有我們兩個，過平淡的日子？”經曆這些風雨之後，凝裳滿心疲累，比以前更想追求一片安寧，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想，可是我給不了你這些，小凝，父皇需要我，天下需要我。不過，我保證我會給你自由，此生隻愛你一人，更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凝裳苦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憂傷，早知答案，又何必要問。李恒曄說得不錯，澈給不了她想要的，而李恒曄可以給她想要的，然而她卻不願意去拿。如今斯人已去，諾言空留。稼軒農桑，放馬牧羊，男耕女織，把酒東籬，始終隻不過是她一個人的夢而已。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枉然。
恒，也許你是對的。可惜，你已經不在了。
“怎麼手這麼冰涼？”李澈翰覺察到懷中的人兒有異，握著凝裳的一雙小手，解下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唔……”凝裳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衫，噬心的疼痛席卷而來，額頭上都是冷汗。
“心口又痛了？忍著點兒，小凝，我帶你回去。”李澈翰眉頭緊鎖一片疼惜，把她打橫抱起，摟在懷裏，輕輕提氣運功，霎那間跑出數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