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把鶴戾交出來!”李澈翰冰魄般的眼睛中閃爍著刀光劍影。
“它是父皇留給我的,你若想拿,得憑本事!”林中的陽光照在李恒曄如太陽神般明豔的臉上,留下了斑駁的影子。李恒曄知道說出這句話意味著什麼,知其不可而為之,他打不過李澈翰,但有些事情,不是打不過就可以不打的。
李澈翰冷哼一聲,以電閃雷鳴之勢,舉掌劈向李恒曄,淩厲的掌風引得無數落葉如蝴蝶般飄落,李恒曄身形一側,移形換步,堪堪躲過了這一掌,就在躲的瞬間,舉起玉笛朝李澈翰腰間點去,李澈翰提氣向後躍開,騰挪之間,化掌為拳間不容發地攻向李恒曄的左肩。李恒曄本就受內傷未愈,剛才那幾招已是勉強應付,偏偏是要和李澈翰這樣的高手過招,這一拳若是平時他可以躲開,但此刻幾次騰挪他已牽動內傷,勢必難躲,他一咬牙,忍住口內翻騰的血腥之味,氣運丹田,平地躍起三五丈高,勉強躲過李澈翰的拳頭,喉嚨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與漫天的樹葉一起飄落下來。正在此時,旁邊樹上黑影一閃,接住空中的李恒曄眨眼兒沒進樹影之中,幾聲沙沙之聲之後沒有了聲息。李澈翰看了看落在樹葉上的幾滴鮮血,道:“自不量力!”
山林深處一座簡易的木屋裏,血腥味和草藥味彌漫。
李恒曄躺在床上,剛想起來,“哇”又吐了一口鮮血。
“宗主!”青鶴趕快扶住了他,伸手在他身上封了幾個穴位,扶他躺下,“宗主,您就聽我的,在這裏好好休養,不要亂動,郡主那裏有鶴飛幫您打探著,一有消息他就稟報您。”
“不,不要叫她郡主,青鶴,‘郡主’這個稱號給她帶來了太多痛苦和不幸。”李恒曄虛弱地說道。
“是,宗主。您對池姑娘可真好,您說她為什麼偏偏喜歡那個人?若是跟您在一起,一切就好了。”青鶴還是老樣子,心直口快,口無遮攔。
“咳咳!”李恒曄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喘息著說:“感情的事不是說不喜歡就不喜歡,說喜歡就喜歡的,我想裳兒也是身不由己,再說,就算裳兒想離開,也要那個霸道的人肯放手才行。”
“宗主,是屬下不對,錯怪池姑娘了。”青鶴意識到剛才自己一時口快,不由得暗暗吐了吐舌頭。
“沒事,你出去吧,青鶴,我想一個人靜靜。”李恒曄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是,宗主。”青鶴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看到鶴飛遠遠地衝她招手。
“宗主,怎麼樣了?”鶴飛問道。鶴飛特意選了個遠離木屋的地方,免得打擾李恒曄。
“還是老樣子,剛才又吐了一口血。怎麼辦啊?大哥!”青鶴有些著急地說道。
“宗主的內傷本來就很重,剛好一些又動了真氣,導致真氣逆行,得好好調養才行。你不要老提池姑娘來刺激他,聽到沒有?”
“你都知道了呀,大哥?”青鶴有些內疚地吐了吐舌頭。
“我還不知道你?”鶴飛露出了哥哥般地慈愛的笑容。
“你還說呢,大哥,還不是你把宗主打成重傷的?這會兒弄得你跟好人似的!”青鶴撅起嘴,不服氣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不是都解釋過了嘛,那時候我又不知道他是宗主,要知道了,我還能動手?”
“哼,算了,反正宗主也這樣了!對了,池姑娘那邊怎麼樣了?”
“不大樂觀。”鶴飛臉色凝重起來,“經張神醫調理,池姑娘的病倒是好一些了,但是目前朝中的各位大臣似乎都容不下她在長安,更別說進宮當皇後了。”
“我聽宗主的意思是池姑娘不喜歡皇宮,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個人他不知道嗎?”青鶴眉頭緊縮,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他知道,但是他沒辦法,那總不能池姑娘在那別院住一輩子,他想給她名分,還想讓她做皇後。”
“可那不是她想要的啊!”青鶴鬱悶得要爆發了。
“青鶴!”鶴飛看青鶴一副感同身受的痛苦模樣,不覺有些心疼。
“大哥!怎麼辦嘛?”青鶴跺腳道。
鶴飛長歎一口氣,道:“青鶴,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隻能靜觀其變,能幫她什麼就幫她什麼吧!”
青鶴哀歎一聲,也靜默下來,和鶴飛一起靜靜眺望著不遠處的皇城。
林中的鳥兒不知愁苦地唱著悠揚的調子,和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一切顯得格外地安靜,這就是所謂的鳥鳴山更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