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要乖乖的哦,按時吃藥。”我下巴合不上,說話有點含糊不清,托著下巴,每說一個字,就把下巴往上拖一下,聽起來還是很怪異,有點像大舌頭。
“每天吃藥都是你喂我,想不吃也不行啊,傻子。”辛雅咳嗽了兩聲,喘息聲比原來大了一些。
“老婆的病一定會治好的,千萬要堅持下去,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努力的控製住我自己,不想讓辛雅聽出來我已經哭了,我不能給他添加煩心事。
“嗯,我知道,謝謝你。”辛雅很少和我說謝謝即使是我幫了她很大一個忙,畢竟夫妻之間就是要互相扶持,但是她知道我為了她,為了籌錢,特別的辛苦。
我扣掉了電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放聲大哭,整個身體不停地抖動,篩糠一般。
臨近最後,居然連辛雅的麵都見不著,隻能在電話裏聽聽她的聲音,還什麼都不能說。
哭的累了,我趴在方向盤上,慢慢的睡去,這幾天沒有睡一個好覺, 奔波在各個地方,不是用電鋸幹活,就是給老白做思想工作,就連睡覺,都是一直睡在那個紅色轎車裏,睡不安穩,夜裏還經常會醒來。
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我被外麵的喊聲吵醒,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心想千萬別錯過了什麼,這要是因為睡過頭而錯過什麼,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外麵已經下雨了,打的車窗撲嗒撲嗒的響,我發動車子,動了動雨刷,透過窗子看前麵。
廢墟裏居然露出來三個人,那個我坐在地上,手裏抓著一塊板磚,保持著一個戒備的姿勢。
那個我的對麵兩三米的地方,半躺著一個男人,是老白,這回正喘著粗氣,估計是剛從斷牆下麵爬出來。
那個我的左邊,一兩米的位置,同樣蹲著個人,不停地往外麵扔著磚塊,似乎是想把裏麵掩埋著的錢包給挖出來。
我看了看那個人的身影,稍微回憶了一下,想起了那個是屠夫張飛,心想怎麼他沒有被直接壓死?
我推開車門,小心翼翼的繞到一邊,趴在一個小山坡的後麵,看著他們三個。
“別挖了,你不可能給挖出來的,這裏少說得有一米多深,怎麼可能用手就能挖出來。”老白倚著牆壁,睜開眼,吃力的跟中間忙活的張飛說道。
“挖不出來,我讓你們倆陪葬。”屠夫張飛看看老白,又看看那個我,言語裏透著一股子的狠勁。
那個我蹲起來,往邊上繞了繞,很快就爬到了老白的身邊,稍微用用力,把他的腳從石板下麵拔出來。
我看到了一片的血,順著老白的腿管往下流,整個鞋子麵上都是紅色,估計老白傷的真不輕。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商量些什麼,互相點了點頭,一人手裏抓著一塊板磚。
“嘿,想拿走那些錢,除非我們死了。”那個我衝屠夫張飛扔了一塊石塊,掉到了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