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來,回頭說道:“肯定是去吃飯了唄,這個點還能幹啥,你還以為集體失蹤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撓撓腦袋,被人看穿心裏的那一刻,覺得有點尷尬,看來我這想象力還是太豐富了,怎麼可能現實中會鬧鬼,會出現喪屍。
“腳上的繩子,用不用我幫你拆開?”中年男人拐進了洗涮間,隻露出個腦袋,回頭問我。
“不用,這樣也挺好。”我活動了一下雙腿,將其中一條腿從繩子裏麵拔了出來,接著又重新放進去,示意他根本就不需要幫忙。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過輪椅,慢慢的往病房的位置滑動。肯定是我看電影看多了,什麼事都能胡亂聯想。
“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後麵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我那時候正在往床上爬,著著實實被嚇到了,兩隻胳膊一軟,就從床邊掉了下來,摔在了地上,輪椅被我打中,滾到了一邊。
是張家凱,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間出現在我的身後。
“喲喲,小心點,小心點,千萬別摔著。”張家凱趕緊跑過來扶我,想把我從地上拽起來。
他還是故意躲閃我的眼睛,低著頭隻看我的肚子。
我一看是他,氣就不打一處來,給我注射了假藥,又想給我注射點其他的要,讓我安靜的死掉,現在又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嚇唬我,說是無心的,我都不相信。
“看給我嚇得,腿都軟了。”我借著他的力量往上爬,順手就撕掉了他的口罩。
他嚇得鬆開一隻手,慌忙捂住嘴巴,眼睛從我身上掃過去,但很快就停留在了別的地方。
“怎麼難道下巴被打了,不能見人?”我心裏這麼想,但是嘴上卻不能說麼說,隻好趕緊道歉到:“真不好意思,剛才差點又掉下來,抓住了你的口罩,沒事吧。”
“沒事沒事。”張家凱往後退了兩步,坐到了輪椅上。
他說的雙手雙腿開始小幅度的抖動,不是那種二郎腿得意的抖動,看得出來他是因為激動和還安排才會哆嗦。
他依然躲避著我的眼睛,看來看去,最後眼睛盯住了窗戶上的一盆花。
花上麵有兩隻螞蟻正在奮力的搬一個小小的麵包,那是我中午吃剩下之後,故意扔到花盆裏的,那裏麵應該是有一個小小的螞蟻窩,或者是螞蟻軍團。
他的嘴沒有什麼問題,下巴上也沒有什麼腫塊,那他戴著口罩,純粹就是為了躲避我了,因為有些時候,如果你害怕一個人,當你蓋住大部分的臉,那你就會上升很多的自信心,張家凱也應該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戴上口罩的吧。
“沒什麼問題,我就先走了,得去其他病房看看,今天就我一個人值班。”張家凱有點待不住了,找個理由想溜掉。
我怎麼可能會給他逃跑的機會,丁主任或許說智商情商都挺高的,能夠判斷出來我在想什麼,但這個麻醉師,我真的不相信他也能從隻言片語裏套出我的話,如果他真的有那個本事,他現在不至於嚇得想要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