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你是不是該吃藥了?怎麼從醫院回來就沒有一天正常過?要不明天咱們再去醫院看看,換家醫院。”辛雅緊緊的抓住我的胳膊,伸出腦袋看了看,接著就又縮了回來,甩開我的胳膊上到了床上。
其實辛雅確實說對了一件事,去醫院也是應該的,那就是我的味覺,我失去了我的味覺,對了,還有一小段的記憶,這些都沒有了,有時間的話,真的得去趟醫院了。
“沒有人?”我皺了皺眉,剛才我看的時候,那個人還在胡同口站著,難道就這幾秒鍾的時間,那個人就離開了?還是因為太黑,辛雅看的不仔細,根本就沒有看到。
我撫摸了幾下菩提叢,心裏又念了好幾遍的阿彌陀佛,又把腦袋伸了出去。
還真的沒有人,胡同口雖然十分的昏暗,但我之前確實看到了那個我站在那裏,朝我招手,還喊了我的名字,剛要把頭縮回來,我看到了胡同口的對麵,就在那個手電光達不到的位置,站著一個人,抬頭看著我。
那地方手電筒沒有打過去,亮度就和胡同口差不多了,我能看到那個人站在牆邊,抬著頭,伸出一隻手,朝著窗口的位置。
“媽呀,什麼鬼,難道真的有邪祟的東西過來了?”我把菩提叢伸到了窗外,想讓這個神聖的屬於菩薩的東西,嚇唬嚇唬那個人,好讓他趕緊離開。
再看那個人的時候,他終於動了,往前走了兩步,進入到了手電筒的光亮範圍內,但也僅僅隻有下半身能看到,上半身依然隱藏在黑暗裏。
就算是這樣,我比原來看的更清楚了,那張臉上全都是灰,還留著小胡須,有點像我,可又有點不像我了。
“小可。”那個人張了張嘴,衝我伸出手擺了擺,我沒有聽到聲音,但是從他的口型我看出來,他是叫我的名字。
現在是什麼樣的阿貓阿狗都知道我的名字,這個我一點不奇怪,在外麵的時候,我看的十分真切,這個人和我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到了樓上,卻感覺又不太像了。
隻要不是看到我自己,對方又還是個人,那就沒什麼好怕的,我心裏安慰自己,人類最可怕的事情,往往就是那些無法讓人理解的東西。現在看起來這種情況就很好理解了,一個流浪漢,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我的名字,躲在店鋪的旁邊,喊著我的名字,想讓我給他點吃的。
那個人嘴唇張了張,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後慢慢的後退了兩步,重新回到了黑暗裏,我的視線裏就黑漆漆一片,隻能隱約看到一個人站著的人的輪廓。
那個人輪廓動了一下,沒有往前走,也沒有往後走,似乎是躺下了,估計是累了,直接在馬路上就睡覺了。
我趕緊從臥室裏拿了一個強光手電筒,咬咬牙,照了照那片區域,沒有人,根本就沒有人。而我,明明看到那個人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