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堵在了槍口上,也是我唯一受傷的地方,整個食指從第一節關節那個位置掉了下來,傷口的形狀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經常玩的一個遊戲。
從河裏麵挖出來一些淤泥,不過並不是普通的淤泥,淺紅色,抓在手裏來回的揉搓,最後放在地上摔幾下,一個類似於豆腐形狀的淤泥就出現了,粘度非常的高。
我們會從這上麵撕下來很大一塊,然後揉成碗狀,摔在地上,碗底的裂口,需要用對方的淤泥給補上,有時候裂口很大,有時候裂口又很小,就看碗底的厚度是多少了。每每這個時候,碗底就像是炸開了,四分五裂的,毫無規則。
我的手上,也是這種傷口,手指頭已經沒有,手指頭的根部,有些地方還有一些皮肉連著,有些就就已經光禿禿的了,裏麵的白色的骨頭清晰可見。
沒等我慘叫,對麵的老板娘開始淒慘的叫起來,手槍的威力很大,打斷了我的手指頭,又繼續往前飛,鑽進了她的身體裏。
老板娘本來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是藍色的蝴蝶結頭繩,這會的功夫,她的頭發是亂糟糟的,那個藍色的蝴蝶結頭繩也不知道哪裏去了,身上的連衣裙也不能再說是白色的了,雨夜裏華子扛著她狂奔,蹭了很多的泥土,再加上屋子裏也是厚厚的一層塵土,白色的連衣裙早就成了灰色,有些地方都已經發黑了。
老板娘胸口朝下的位置,立刻就開出一朵紅色的小花,我對身體也不是足夠的了解,不知道那個位置有沒有什麼異常脆弱的器官。
紅色的小花繼續盛開,然後從小花的中間開始往下流紅色的液體,慢慢的居然變成了一隻紅色的玫瑰花,就連花徑,也都是紅色的,肆意的盛開在她的肚子上。
“辛雅。”我大喊一聲,也顧不得疼痛了,從華子身體底下拽出了開山刀,死命的砍到了他的手腕上。
開山刀威力雖然不如手槍那麼直觀,但也不容小覷,我的胳膊是甩過去的,所以落下來的力道更大,直接砸進了華子的手腕裏麵。
鮮血開始往外噴,比我之前在夢中的時候,看到的還要猛烈,我知道我這一下是砍到了華子的動脈上,如果不能及時救治,短短幾分鍾之內,他的血就會流光了。
“真的值得嗎?”華子痛苦的抽搐他的那隻手,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不知道,但她不能死。”我沒辦法回答華子的這個問題,能和他一起外麵搶劫,我和他的關係自然不一般,雖然我想不起來,但並不代表沒有,而我卻因為一個或者多個夢境,背叛了他,甚至親手殺害了他,所以他的問題,我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值得。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連響了好幾槍,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另外一隻手,將手槍裏麵所有的子彈,全都打到了老板娘的身上。
老板娘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不停地顫抖著,最後轟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