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對麵的光頭依然是懸空坐著,背對著我,似乎是並沒有聽到我的話。
這麼等下去,顯然不是辦法,我咬咬牙,撥開眼前的光,慢慢的走了過去,和他並齊的時候,我的心髒開始狂跳,如同裏麵裝了一個小型的發動機,隨時都會衝破我的胸膛。
他的側麵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非常的熟悉,比之前出現的呐喊總感覺更加的強烈。
他仍舊沒有回頭,完全是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靜靜的閉著眼睛,隨著周圍凝聚的光,輕微的擺蕩著整個身體。
“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停了下來,生怕是耽誤了他在這裏修行,還幻想著他這個時候突然間回頭看著我,眼睛如火般炯炯有神,輕輕的問我一句:你是哪位。
再走一步,便到了那人的前麵,從上麵垂下來的繩子,在他肚子裏的位置就消失了。我看到了他的整張臉,已經不能再用熟悉兩個字來形容了,因為,我看到的是我自己的臉。
年輕,稚嫩的一張臉,如同嬰兒般水潤的一張臉。如果不是我曾經在夢中看到過自己,這時候我要麼就嚇醒了,要麼就嚇死在夢裏了,一模一樣的我,被懸掛在一個完全沒有頂部的房間裏,一根繩子從高處垂下,掩藏到了他的肚子裏。
他像一個嬰兒,臉上沒有一絲皺紋,也沒有任何年齡刻下來的記號,但是他卻有成年人的身體和腦袋,如果他站起來的話,和我的高度應該是差不多的。
“人體試驗?”我冷靜了下來,勉強是平複了自己狂跳的心,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人體試驗。
時間往前推四五十年的話,日本人發動了對我們國家的侵略戰爭,占領了很多的地區,在東北的一些地方,他們發動了一些慘無人道的行動,人體試驗,抓了我們自己人,送進實驗室,做各種研究。
再往前推的話,科技最為先進,科學家更加癲狂的德國人,進行的一些人體試驗,其先進程度,是遠超日本人的,甚至有人說他們已經培養出了一些超級士兵,就等著有朝一日重新反撲這個世界。
凶神惡煞的獄警對我一些非常特殊的關注,恰恰說也明了這點,這裏的犯人這麼多,我沒有見過他對哪個人有著過多的關注,唯獨我,不管是什麼事,他總是特別上心。
觀察了一圈整個A區,除了中間的這個我,整個牢房空蕩蕩的,似乎是專門為中間的那個我而建立。
“你到底是誰?”我站到他的正前方,雙手環在胸前,問道。
他依舊是不說話,但這個時候,明顯的晃動了一下,然後猛地就睜開了眼睛,從他的眼睛裏,射出來一道微黃的亮光,照進了我的眼睛裏,雖然不是很亮,但還是讓我大吃一驚,生怕是什麼致命的武器。
“快給我醒醒,老子讓你在這裏躺著,不是讓你睡懶覺的,給我起來。”凶神惡煞的獄警突然間出現了,他從A區的大門擠了進來,手裏抓著警棍,一臉憤怒的撥開前麵的亮光,走到了中間懸空的那個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