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從床上爬起來,仔細的摸了摸床,有點溫熱的感覺,床單的成品並不是很好,甚至有一點點的幹澀感,牆壁是水泥的,摸上去會有涼涼的感覺,用手指蓋使勁的掐一下,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調動我全部的感官,努力感受這裏所有的事物,試圖找出一些可以給我更多證據的東西,哪怕最後證明出來這就是現實,長頭發獄友就是來自異世界,他就是有一本日記本。
長頭發獄友的床邊牆壁上,仍舊是他畫的三幅畫,一個沒有五官的人物畫,一個亂如麻的線條,一個則是在大樹後玩捉迷藏的圖。
我盯著那副捉迷藏的畫,仔仔細細的看,一寸一寸的看,想找出來長頭發獄友畫在這裏的目的,哪怕是如105號之前所說的,看到會動的眼睛。
長頭發獄友的畫畫水平,真的可以說是一絕了,地上那麼多的草葉,相互折疊交錯著,他竟然能夠僅僅使用黑白色,就畫的惟妙惟肖,大樹上的葉子,同樣也是這樣。
少年仍舊是躲在大樹的後麵,隻露出一個腦袋,睜著兩隻眼睛突兀的看著我。
“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不知道為什麼,我捂著嘴巴,小聲的問了一句牆壁上的那個腦袋。
1055號說他看到了會動的眼睛,而我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長頭發獄友說我們才是在畫中人,而那個人,才是在現實當中的。
這倒還真有可能,我們這邊都是虛幻的,全都是大樹後麵的那個男孩,畫在紙上的人,所有的故事,全都來自於他的腦海裏,他成功的塑造了我們這些人物,為了能夠更加的逼真一些,他將自己畫到了裏麵。
他既然是畫家,當然會按照自己設想的來畫,這才出現了近乎於神一樣的長頭發獄友,也就是他的側影。
於是才會在晚上讓我聽到咯咯的笑聲,才會讓我遇到可能是在夢中報警被抓的新疆人。而他則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麼,弄死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給他一個心髒病,讓他猝死就可以了。
越想越覺得有點像,腦袋一抽,對著牆壁上的人頭,我就問了一句話。
牆壁上的那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眨眼睛,實際上,整幅圖沒有任何的變化,和之前是一模一樣。
看來還是我多想了,我覺得現在的我,不需要什麼幻想離開這裏,也不需要大魚大肉的好好吃一頓,我需要一種藥,安神補腦液,喝上一瓶,了無牽掛的睡上一覺,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管他是現實還是虛幻,我繼續過我的生活。
胡思亂的時候,我聽到了門口的皮鞋聲,雖然外麵的那人已經將腳步放的很輕了,睡著的人當然是聽不到,但像我現在這種狀態,這種動靜如果還聽不到,那隻能說我在這裏不僅變壞了,還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