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拽住他,不僅僅是這一個原因,臨睡前我想了好久都沒有想明白的,關於我的這個35712代號的問題,這個時候問他,簡直是絕佳的一個機會,他是頭頭,知道的可能性非常大。
凶神惡煞的獄警才剛剛起步就被我拽住,他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有點詫異,還有點恐懼,看來他和那群新疆人一樣,被長頭發獄友折騰的不輕,那種恐懼,是來自內心最深的地方,很難根除。
“他這麼給我說的,我也是這麼給你說的,要不然你自己去問問去。”凶神惡煞的獄警往後抖了一下身子,從我的手裏掙脫開,氣急敗壞的說道。
其實他的話,隻要理解最表麵的就可以了,如果我還想知道,長頭發獄友的屍體,還沒被處理,完全可以自己去看去,隻要我不怕死。再往深一點的理解的話,長頭發獄友已經死翹翹了,我要是去問他,側麵意思就是說,我和他一起去死了。
凶神惡煞的獄警雖然可能狗急跳牆,但現在是絕對不敢這麼說的,畢竟生命誠可貴,自由也可拋,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可能在和我起什麼衝突,孰重孰輕,他理解的比我透徹,所以我沒有多想,反而是點了點頭。
他肯定是沒有想到我會同意,明明就是隨口一說,就像是在街上遇到好久不見的老同學,客客氣氣的說那麼兩句不忙了過來吃飯,有一天他過來敲門吃飯,主人肯定驚訝了。
“想死,我沒必要攔著你啊,後退三步。”凶神惡煞的獄警還是習慣性的將腰裏的警棍掏了出來,點了點鐵柵欄,示意我後退幾步。
這是獄友獄警的一個習慣,如果是因為某件事要在非規定時間內打開牢門的話,必須要讓犯人後麵到指定的位置,防止有些不要命的衝上來。
我一直往後退,退到自己的床前等著。
凶神惡煞的獄警掏出來一串鑰匙,打開了我這邊牢房的門,然後歪了歪頭,示意我趕緊出來。
牢房裏已經隱約有點暗了,牆壁上的鬧鍾顯示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的五點來鍾,再過一個小時,晚飯時間就要到了,然後那種暗無邊際的黑暗,就要襲來。
路過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仍然躺在床上的1055號獄友,他還在睡覺,似乎長頭發獄友在他身上放了太多的瞌睡蟲,以至於他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狂睡。
他不知道我已經出來了,我可以想想,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牢房裏肯定要比現在還黑,而他睡覺之前,我在牢房裏麵,一睜眼,我不見了,估計他的驚嚇程度,差不多到了我看到吊在房頂上的長頭發獄友的恐懼程度。
什麼都沒有聽到,一睜眼,關著門的牢房,突然間少了一個人,而就在這之前,屋子裏剛剛死了兩個人,1055號勢必要有一段異常難熬的時候了。
出了D區牢房,一直過了中間的望風場,然後拐了個彎,凶神惡煞的獄警走在前麵,我走在後麵,來到了一個破敗的房子前麵。
距離那棟房子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我忽然感覺一陣的陰冷,像是從某個方向吹來了一些寒冷的風。
來到外麵才知道,牢房裏麵的黑,其實是有原因的,剛才出來之前,屋子裏已經有點暗了,而外麵雖然不是豔陽高照,起碼是仍舊是白天,隻不過太陽已經西斜,紅彤彤的,像是一個巨大的燒餅掛在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