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柳雅靜和那個翠花,也跑了過來,估計是想幫忙,最後沒有幫上,兩人就找了個地方,坐著聊天,遠遠地看著兩個石化的老頭下象棋。
“我不跑了,不跑了。”我的胳膊被單身哈士奇摁到了後麵,感覺像是斷了一樣,嘴上趕緊求饒。
單身哈士奇不解恨,又在我的後背上錘了兩下,這才鬆了手,我晃著已經有些酸疼的胳膊,從灌木叢的裏麵跳出來,走到了外麵的草地上,有些不服的看著單身哈士奇。
為了表示我真的不跑了,並且很聽話,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個小亭子裏,站到一邊看兩個老頭下象棋。
原來他們兩個從始至終,下的都不是什麼象棋,而是圍棋,象棋我倒是會一些,但圍棋的話,基本上就是玩玩皮毛,複雜一點的話,直接就看不懂了。
單身哈士奇和三撮先生和柳雅靜他們坐在一起,時不時的看著我,隻要是我有任何的舉動,肯定有免不了一頓打了。
我沒有管他們,開始裝作專心致誌的看著兩個老頭下圍棋,這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麼之前那麼多圍觀的人全都散開,就連柳雅靜和翠花,也都不看了,兩個老頭真的就像是石化樂一樣,一動不動,低著頭看著棋盤。
“我說你倆倒是動一動啊,我都看了半小時了,還是這幅樣子。”我這人是相當沒有耐心的,朋友喊我去釣魚,我從來不去,倒不是不喜歡,隻是因為受不了這麼長時間的等待。
看他倆下圍棋,把我急的一身汗,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幹坐著,我甚至都開始懷疑,兩個人是不是已經低著頭睡著了。
“小夥子,你難道不知道牽一發而動全身嗎?這可是要人命的啊。”一老頭突然間說話,抬頭看了看我。
我正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被他這麼一看,差點嚇得從凳子上摔下去,老頭的眼睛裏,沒有黑色的眼珠,白茫茫一片,就像是一個得了眼疾的瞎子。
另外一個老頭,笑了笑,抬頭也看了看我,好在這個老頭,兩隻眼睛都還正常,不然兩個瞎子下圍棋,想想都能把我給嚇死。
但是看到老頭臉的時候,還是把我嚇了一跳,因為他的臉,和剛才瞎眼的老頭的臉,幾乎是一模一樣,這倆應該是個雙胞胎,隻不過一個瞎了眼,另外一個沒有瞎眼而已。
我倒挺佩服這種兄弟情義的,活了一輩子,還能相互扶持著,或許他們真的就能坐到,生是同日生,死是同日死。
我穩了穩心神,重新做到石凳上,看他來下圍棋,白眼鏡老頭,終於伸出手,從小碗裏抓了一枚白色的棋子,放到了一群黑色的棋子中間。
“用心聽,他們開始廝殺了。”白眼老頭說著,突然間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又被嚇到,趕緊掙脫,沒想到瞎了眼的老頭,力量竟然這麼大,我怎麼使勁,都沒辦法從他手裏掙脫出來,這時候,我的耳邊,似乎真的就傳了過來古時候部隊行軍打仗的廝殺聲。
再看棋盤的時候,上麵像是被侏儒院長吐了厚厚的一層煙,棋盤開始變得模糊,尤其是那些白色的棋子,更加的看不清楚,黑色的棋子還好一些,最後整個棋盤上麵,就就隻剩下了黑色的棋子。
廝殺的聲音慢慢的邊小,一點一點的消失,最後蒸騰在棋盤上麵的那些煙塵,也逐漸褪去,瞎眼老頭鬆開我的手,緩緩說道:“看來不能這麼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