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老頭手裏得那枚白色棋子,本來是落到了黑色的棋子的中間,這時候,又被他拿在了手裏,似乎剛才他根本就沒有將棋子放下。
“剛才那是?”我驚恐的幾乎是說不出話來,兩個老頭像是得道的仙人,在這下沒有人能夠看懂的棋子。
我之前被瞎眼老頭抓了一下,自己就像是穿越了一般,進入到了這個棋盤當中,眼睜睜的看著白色的棋子被周圍的黑色棋子殺個片甲不留,四處一片哀嚎。
“下棋啊,還能是什麼。”另外一個老頭抬頭看看我,衝我眨了眨眼。
如果他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我一定是覺得他的勾引我,那種眼神,含著無限的諂媚,就像是一個思春的少女,對著心儀的男孩,不停地放電。
“我好像,真的聽到了廝殺聲?”我餘驚未消,詫異的看著兩個老頭。
瞎了眼的老頭本來已經低下了頭,聽到我這麼說,又抬起來頭,用兩隻渾濁不堪,隻有白眼球的眼睛看著我,煞有介事的說道:“這是戰場,當然能夠聽到廝殺聲了,你還期待著聽到什麼,廣場舞的聲音?”
“怎麼可能?”我還想解釋,發現兩個老頭全都低下了頭,似乎又進入了剛下的那種石化狀態。
我不知道剛才是被瞎眼老頭這麼一抓給嚇到了,這才以為自己聽到了棋盤裏廝殺的聲音,還是我真的就聽到了古戰場的聲音,那種感覺,非常的真實,就像我身在那個戰爭當中,親身感受周圍的白色棋子,一個一個的被黑色的棋子吞噬。
嘟嘟嘟
嘟嘟嘟
一陣哨聲將我拉回到現實,聽到這個哨聲,我渾身一哆嗦,監獄的那些日日夜夜,瞬間就鑽進了我的腦海裏。
這個哨聲和我之前的在監獄裏聽到的哨聲,簡直是一模一樣,就連中間的停頓,也全都完全一樣,兩長一短,告訴我們,起床時間到了,早飯時間到了,午飯時間到了,或者是望風的時間到了。
我從凳子上站起來,抬頭尋找哨子的主人,最終在單身哈士奇的嘴裏,看到了一個紅色的彎勾狀的哨子,他正在拚命地吹那個哨子。
“該吃午飯了,孩兒們。”單身哈士奇嘴上不是一般的欠,他知道沒有人會上來打他,說話就口無遮攔。
柳雅靜抬起一隻胳膊,握著拳打了單身哈士奇一下,挽著翠花的胳膊就往前走。
兩個老頭也站了起來,沒有瞎眼的老頭則是攙扶著另外一個老頭,晃晃悠悠的從小亭子裏出來,一點一點的沿著中間的石台往前走。
我因為不知道餐廳在哪裏,茫然的看著兩個老頭,發現他們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就開始看柳雅靜和翠花,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已經從院子裏消失了,隻剩下了單身哈士奇和三撮先生。
單身哈士奇看到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衝我擺擺手,吹了聲口哨,示意我過去。
沒辦法,我都根本想不起來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了,隻能是厚著臉皮,跟在單身哈士奇的後麵,去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