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換了個地方,但似乎又是什麼都沒有變,吃飯的時候要統一,有吹哨的,裏麵的人,也全都是神經兮兮的,就好像,我僅僅隻是換了個地方,其餘的一切都沒有變,該瘋的瘋,該癲狂的癲狂。
餐廳非常的小,差不多隻有監獄那個三分之一的樣子,因為我是跟著單身哈士奇,自然來的就不算晚,排在六七個人的後麵,一直到了我這邊,才終於分給我一個盤子,等著前麵的師傅,將黏糊糊的一堆東西,扣在我的餐盤裏。
“讓一讓,讓一讓,要遲到了。”和我一樣,穿著白色上衣和白色褲子的病人,從我後麵走了過來,嘴裏不停地嘮叨著,插到了我的前麵,剛好廚師就將盛好的東西,扣在了他的餐盤裏麵。
我有點惡心,這種沒有素質,隨便亂插隊的人,到了哪裏,都不讓人待見,盡管他是一個精神病人,可能沒辦法理解我們到底為什麼要排隊。
我墊著腳尖,抬頭看他,這才發現,這個人,明明已經吃過了,就在我前麵的第三個人,因為這個人個子有些高,又加上是長頭發,讓我一度以為是長頭發與獄友,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下。
從後麵看,倒還真的有幾分相像,隻不過這人比長頭發獄友幹淨了很多,頭發也不是油膩膩的,身上的衣服也比較的幹淨,這是精神病院,不是監獄,自然不會允許我們渾身髒兮兮的,醫院裏當然也會有專門洗衣服的工作人員。
前後沒有超過一分鍾,長頭發就又從我的身後竄了過來,嘴裏嘟嘟囔囔的不停地說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吃了兩份飯一樣。
想起來當時在夢中勇鬥新疆人竊賊的舉動,我一咬牙,上去就抓住了長頭發的衣服,衝分飯的廚師說道:“這人在插隊,你沒看到,並且這個家夥打了兩份了,就在剛才。”
廚師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前麵的長頭發,長頭發轉過臉來,攏了攏擋在臉上的頭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道:“瞎了吧,瞎了吧,看清楚哦。”
長頭發伸出衣服蘭花指,輕輕捏住我的手,從他的衣服上拿開,端著盤子衝著中間的座位走過去。
我的視線就不自覺地跟了過去,這才發現,他前行的那個方向,有一張桌子,桌子的後麵,竟然還坐著一個長頭發,正好他這個時候抬頭,嘴裏吃著東西,伸手將擋在臉上的頭發攏了攏。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兩個人應該是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可以說,兩個人,簡直就是同一個人,隻不過是出現在了不同的時間裏。
這精神病院裏還真是厲害,年輕的長頭發雙胞胎,老年人雙胞胎,這就算是專門發廣告全國上下的找,也不一定就能這麼巧,一間精神病院,有兩對雙胞胎。
長頭發終於走到了那張桌子的旁邊,坐下來和對麵的長頭發說了什麼,兩人不約而同的笑笑,低下頭繼續吃飯。
“趕緊走啊,後麵的人要生氣了。”這時候廚師有些不悅的衝我喊。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一直盯著那兩個長頭發看,根本沒有注意,自己得餐盤裏,早就已經盛好了飯菜,身後的人,已經開始急的不停地原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