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異食癖,這是一種茹毛飲血的怪物,就像那些還沒有經過文明發展的原始人,我檢查了全身,好在發現自己出了很早之前丟了一個手指頭之外,全身還都是完整的,沒有在昏迷的時候,被植物人咬下來一塊肉來。
植物人現在站在池塘的邊緣,兩個手臂微微向著身體的兩側平舉,隨著風開始輕微的擺動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長在池塘邊的小樹苗一樣。
要說之前植物人突然間從床上爬起來,跑到假山後麵的池塘邊,裝作是一株仙人掌的時候,那種驚訝和恐懼我能接受,現在的他,我是真的無法接受了,生吃腐魚,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所能幹出來的事情。
我後背貼著假山,一點一點的往假山的邊緣摸,想早點離開這裏,還又怕他聽到了聲音。
“你也是在等人嗎?”眼瞅著我就快要到假山的邊緣,前麵傳來了說話聲。
植物人整個身體扭曲著,兩隻腳往前,上半身卻轉到了後麵,看著我,兩隻手上下擺弄著。
“媽呀。”我再也忍不住,喊了一聲,聲音的大小,那時候我已經不關心了,蹭蹭蹭的就從假山的後麵,一路跑到了院子裏,推開窗戶就要跳進去。
“白天是個植物人,隻有晚上才會說話,如果問不出竹竿在哪裏,雙胞胎兄弟一定會將我摁到池塘的水裏麵給淹死。”我開始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到住宿區。
今天算是第一天,過了這個晚上,就是第二天了,也就是說,如果今天晚上不找到魚竿,那我就隻有明天和後天晚上最後兩次機會,萬一發生什麼突發事件,沒辦法問植物人要到魚竿,到時候我就真的沒辦法給雙胞胎兄弟一個交代了。
我開始鬱悶,平白無故的就攤上這麼個事,明明不是我偷得魚竿,最後卻要我承擔後果,跟神經病討論到底誰對誰錯,明顯沒有什麼效果,他們相信的是自己心底的聲音,完全不在乎這種信仰是不是違反了自然地法則。
“你大爺的,早死晚死都是死,那就來吧。”我低頭,使勁的用腳將腳下的那片草皮碾了好幾下,轉身朝著假山的方向走過去。
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昏倒了多久,但有一件事是非常確定的,植物人吃掉魚之後,並沒有對我做什麼,這算是今天晚上驚魂一夜裏麵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我心裏計劃著該怎麼開口問他要魚竿,該距離他多遠才合適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假山的邊緣,植物人這時候還在隨著風微微擺動自己的身體,估計是聽到了我的腳步,回頭看看,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嘴巴上的血,到現在都還沒有擦幹淨。
本來已經下定決心過來,這下又開始動搖,他臉色煞白,隻有下巴上紅彤彤一片,這時候我甚至聞到了那股魚腥味,又讓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到你要等的人了嗎?”植物人轉了個身,兩隻手開始加速擺動,似乎是一陣大風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