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在我以為白大褂的木棍就要砸中左撇子的手背時候,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異常準確的抓住了白大褂手裏的那根棍子,沒有讓他落下來,木棍砸在手裏,發出啪的一聲。
本以為是左撇子栓胞胎對麵的兄弟伸手擋住了那根棍子,畢竟現場隻有我們三個人,我逃跑還來不及呢,根本就不可能主動伸手去擋住,白大褂也不可能,他沒必要自己擋住自己的棍子,左撇子又是個瞎子,伸手出來擋住棍子的,自然就剩下右撇子了,但沒想到的是,右撇子仍然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摁在棋盤上,另外一隻手則是捏著一枚棋子。
我驚訝的看向左撇子,他的屁股已經離開了板凳,但並沒有直接站起來,微微蜷著膝蓋,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另外一隻手則是穩穩地抓住了即將落到他手背上的那根木棍。
左撇子雙胞胎兄弟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仍舊是看著我,我甚至能夠從他那閃著些許淚光的白色眼睛裏,看到他渴望光明的急切心情。
旁邊的白大褂或許是嚇傻了,足足愣了有半分鍾,緩過神來的時候,突然間就鬆開了抓著木棍的那個手,木棍就順利的落到了左撇子雙胞胎的手裏。
“不好意思,剛才輸了一局,心情不太好。”右撇子雙胞胎這時候趕緊站起來打圓場,伸手抓住了左撇子手裏的木棍,拽了一下沒有拽動,於是就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拽的時候,左撇子就鬆開了那隻手。
右撇子畢恭畢敬的將時木棍遞了上去,給了一直站在旁邊的白大褂,白大褂哆嗦了兩下,最終將木棍接了過去,嘴裏小聲嘟囔了兩聲,快速地走進了裏屋裏,和裏麵的人咬著耳朵,不知道說著什麼。
一個神經病,正常的時候,會讓普通人感到害怕,因為沒人知道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是什麼,但一個神經病,當他不正常的時候,同樣會讓一個正常人感到害怕,這表示,後麵發生的事情,更加的讓人難以理解。
左撇子雙胞胎非常的冷靜,在雙眼都看不到的前提下,竟然先是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後又抓住了白大褂的木棍,任誰都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大褂或許並沒有經曆過這種有些怪異的事情,自然就害怕了。
“神經病,藥吃的還不夠。”這是我聽到的一句話,白大褂在離開前小聲的嘟囔了兩聲。
我注意到了左撇子的那隻手,手心裏本來抓著一枚白色的棋子的,被白大褂用力一敲,竟然斷成了四五瓣,左撇子抖抖手,那個白色棋子的碎片就落到了棋盤旁邊的方桌上,轉了幾圈,停了下來。
“這是不是就是你所希望的?”左撇子估計是這麼蜷著膝蓋有點累了,終於是放開了我的手,一隻手摁在方桌上,慢慢的坐下來,小聲的問我。
被左撇子抓住的那個手腕,早就已經發酸,這時候才終於能夠活動一下,上麵四個紅彤彤的手指印,清晰可見,足見左撇子抓著我的胳膊有多麼的狠了。
“什麼?”我捂著發紅的手腕,沒有聽太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什麼。
左撇子雙胞胎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眯成一條縫,縫隙裏的白色眼睛讓人感覺更加的毛骨悚然,我吞了口口水,連回答他的問題的想法都沒有了,往前走了兩步,一直走到了牆邊,蹲下來想把那粒被剛才那隻腳踢走的白色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