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任何一種情況,我就這麼低著頭肯定也是不行的,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害怕黑暗,低著頭,上麵發生了任何事情,我都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到,就算是單身哈士奇這時候坐起來了,要摸我的後背,我也是不知道的,再加上我再這麼低著頭,很有可能會缺氧而昏倒,於是就一咬牙,抓著一隻鞋子,慢慢的抬起了頭。
單身哈士奇確實是側著身子,臉朝著我,兩隻眼睛都睜著,從這個方向看過去,好像一直是在看著我,嘴角上全是哈喇子,這一側的枕頭上,已經被他弄濕很大一片了。
被人就這麼盯著,任誰都會心裏發毛,更別說是在精神病院裏,還是大晚上,我被單身哈士奇那渾濁的眼睛嚇得有些耳朵裏麵嗡嗡響,鞋子被我抓在手裏都已經有些變形了。
本來是打算單身哈士奇有什麼動作的時候,,我好用這隻鞋子甩過去,也算是奮力反抗過了,現在看著單身哈士奇的眼睛,之前的那種勇氣就全部消失了,鞋子哐當一聲就掉到了地上,我趕緊爬上了床,上下兩排牙齒都開始打架。
我坐著,單身哈士奇躺著,我看著他,他渾濁的眼睛就這麼看著我,相互看了接近十分鍾,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單身哈士奇的眼睛仍舊是渾濁一片,和我最開始看到的一模一樣。
“沒發生什麼就好,沒發生什麼就好。”我冷汗一直往外冒,擦了一遍額頭,沒過一會,細密的汗珠緊接著就又爬滿了我的額頭,索性也就不再擦,看看單身哈士奇,又看看屋子的角落處。
角落裏依然隱藏在黑暗當中,不過要比平時好太多,那種黑暗,感覺就像是將一滴墨水滴進了一碗水裏麵,朦朧一些,但仍舊能夠看清,屋子裏除了床上睡著的那些人,並沒有多出來人,也沒有多出來動物或者是不知名的東西。
“難道是我記錯了,本來就是側著睡的?”我緊皺眉頭,努力的回憶當時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將單身哈士奇給弄上床的那段記憶。
越是想回憶,那段記憶反而是越模糊,記得自己好像是將他平躺著放在床上,再仔細一想,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了,當時就是將他側放,自己轉身的時候,好能看到他。
又等了好大一會,屋子裏依然沒有動靜,那個說夢話的也老實了,單身哈士奇更是老實的不行,一動不動的,透過被子,我甚至看不到他在呼吸,如果他睜著眼睛,我甚至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沒事發生是好事,但就這麼被他瞪著,我顯然沒辦法睡覺,伸手想把他的眼睛給閉上,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手還沒有伸出自己的床,瞬間就又縮了回來,還是害怕,看兩眼都覺得有些恐怖,更別說伸手去摸了。
最後沒辦法,我將身上的上衣扯下來,瞅準他的腦袋,扔了過去,上衣轉了個圈,一半落到了他的腦袋上,另外一半則是垂在床邊,晃晃悠悠的往下滑了很多,萬幸的是上衣沒有掉下去,留在他腦袋上的,勉強是蓋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