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開始幻想外麵的繁華世界,等待我的,將會是美酒美女和寬大柔軟的席夢思床,直到燈光不再刺眼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昏暗的世界,席夢思床沒有了,美酒變成樂嘴邊的口水,美女成了身上的一床被子,我又重新回到了精神病院,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有些懊惱的坐起來,看了看四周,沒想到眼瞅著我就要離開這裏的,竟然夢醒了,為了重溫那迷人的美夢,我重新躺了下去,強迫自己睡覺,趕緊進入夢鄉,好繼續剛才還沒有做完的夢。
期待這東西,就像是外出坐車一樣,想打車的時候,公交車一輛一輛的開過去,就是不來出租車,到了想要坐公交車的時候,出租車倒是一輛一輛的刷著存在感,要等的公交車反而失去了蹤影,躺著睡睡不著,側著睡不醒,趴著睡還不行,越折騰反而越睡不著了。
外麵天氣霧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似的,高大的建築物隱藏在黑暗的角落當中,貌似天快要亮了,黑暗已經收起了他們的鋒芒,無法再吞噬那些建築物,高大的輪廓若隱若現。
“反正天就快亮了,不睡就不睡了。”我翻了個身,跪在床上,身上披著被子,扯過來自己的衣服,開始在上麵找一些裸露的線頭。
雖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我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征兆,說明我真的就快要逃出去了,辛雅在我心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柳雅靜同樣存在著她自己的位置,我不想留下任何的遺憾,在離開之前,打算將口袋裏的那個小吊墜做好送給她。
我們穿的衣服,質量是非常的次的,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這些衣服是不是從一些垃圾場運來,洗一洗隨便加工一下就給我們了,所以平時的時候,線頭多的像刺蝟,這會想要好好弄一下,反而找不到合適的線頭了。
衣服每人隻有兩套,自己弄壞了,這裏的白大褂是不可能補發給我們的,我就得盡量的順著線頭扯一下,不能破壞衣服的整體結構,否則到時候就沒得穿了,找來找去,隻找到兩個合適的線頭。
扯出來之後,我才發現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麼容易,細線被扯出來就已經要斷,稍微一用力,繩子就斷掉了,根本就沒辦法做繩子掛住那個小石頭,就算是從被子裏扯出來得線,也是這樣,根本就不能用。
“做夢夢不到,弄繩子又不行,真他奶奶的。”我氣的重新躺在起床上,砸的床板嘎吱嘎吱的響。
口袋裏的那兩個小石頭,已經被我磨得很是光滑,隻不過顏色有些不好看。整件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想方設法的也要弄到可以用的繩子。
又折騰了一會,天已經放亮了,屋裏的病人身體裏像是裝了鬧鍾似的,陸陸續續的開始起來,哈欠連連,我也就跟著起來,準備看看單身哈士奇,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他仍舊仰麵躺在床上,兩個胳膊很自然的搭在身體的兩側,他的眼睛仍舊閉著,看不到裏麵的眼珠,我剛要給他把眼睛扒開,就看到了他的嘴巴,嘴角微微上揚,非常明顯的一個微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