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是蘇離!
隻是,所有人都覺得他下不了這戰台。因為他中了毒蛇的掌,這一掌的毒性甚至有人與散魂做過對比。
可那道身影就這麼搖搖晃晃,在人們緊張的目光中消失……
“唉,又一個值得關注的人奴死了。”有人歎息。
這裏每天都有人進來,也每天都會有人死去。剩下的,隻會是強者。
隻是這些強者之中,神族占了大半;雖然到最後沒有幾個人能夠活著走出去甚至是去到總舵;可是不得不承認,人奴在這裏隻是陪襯。
或者說,人奴隻會淪為累積榮耀的犧牲品。
因此在這裏,強大的人奴、可以斬殺神族的人奴少之又少。
小院,寧靜。
孔平安來了,但是他並未推門而入,因為本是木色的院門上,有一隻掌印。
那是蘇離開門留下的手印。這便是那一毒掌的霸道;竟隻是觸及,便已經腐蝕了這扇木門。
暗處的人笑了,他同樣沒有進去,也無需進去。中了毒蛇的毒,蘇離必然是要死去的。
蒙家……如願以償。
宗祠前,蒙家家主親自將兩塊精雕的牌位從側祠移到主祠;原本隻上底色的牌位如今終於漆上了玄黑。
這是蒙家的規矩,有三不可!
判族處死者,不可入主祠;
被殺未仇者,不可入主祠;
成婚無後者,不可入主祠。
蒙前、蒙佐二人被移到了主祠之中,說明他們的仇報了。殺死他們的是蘇離,所以蘇離死了。
小院,已經整三日沒有人出入;孔平安同樣來了三次,三次都沒有進入。他來,隻是不想讓人覺得蘇離死了,實際上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蘇離已經死了。
孔巋然在來的路上,三日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實際上孔巋然的確到了,也了解了一切,隻是他在歎息,為蘇離歎息。
這個頑強的人族,這個身份讓他都羨慕的人族,就這麼死去。
結果或許他很早便想到了,也猜到了。隻是不曾想這一日真正到來的時候,他竟會這般難過。他原以為,他隻是受人之托,完成孔陽大伯與蘇離的恩情交易。
直到此時蘇離死去,他想到蘇離曾要帶他去葉家。或許他很反感‘帶’這個字,因為孔家少主死了,他多半是要繼承這個少主之位。所以他有些瞧不起被一個人人族帶,可他還是很感激,畢竟那可能是一步登天的捷徑。
就如楊興,本是家族放任的紈絝,隻因為去了葉家,更與葉輝有了不錯的交集,回到家族便有了更多資源的支持。
蘇離,的確當他是朋友;而他,也著實在心中為蘇離留了一份位置。
一道門,隔著的是尋常人的視線;同樣也模糊了蘇離的生死。
吭哧!
嘩啦啦……
木門,碎了。
即便下人很小心,打算用一根木棍推開,可是這兩扇門終是碎掉,隻因……那一掌。
冷……
跟在後麵的孔平安不覺一個冷顫,實際上此間的人都這般打了冷顫。
奇怪,如今雖是深秋,卻不該這麼冷的!
答案,無需人來告訴他們,因為裏麵的那塊冰,綠的令人發指。
他們此時才發現,原來小院中的兩株楓樹已經枯死,隻是那葉……綠湛依舊,仿若近乎被它們掩蓋了的冰。
冰塊隻在入門四五步遠,或者說當日蘇離關上門,隻能堅持著走了這四五步。
他……倒下了。
一個躺著的人,一塊凍住人的冰以及……一地的落葉!
“這……”
下人不敢進去,因為他們都知道蘇離中了毒,還是那種很惡毒的毒。
孔巋然站在門口,外麵雖是深秋卻不蕭條,但是這院中叫人莫名的神傷。
他沒有好奇這冰是怎麼來到,隻是立刻著人找來了另外兩扇門裝好,之後便帶著人離開。
或許這隻是個小插曲,可能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比方說蒙家。
老家主知道這個消息後皺了皺眉頭。他很關心蘇離的生死,因為他在兩日前親手將兩個孫兒的牌位移入主祠。
可若是蘇離沒死呢?
隻怕蒙家會被天下人恥笑。
可是,他也隻能等,隻能祈禱;祈禱蘇離死去,並且一定得死去。他不敢派人去,即便蘇離已經沒有反抗的可能。因為那裏是天極闕,隻怕他的人還未進去就已經死了。
蒙家不敢,因為他們跟蘇離的仇恨人盡皆知;恰恰是這人盡皆知的仇,讓今晚的小院外來了一個人,一個想要殺蘇離的人,或者說是讓外麵的消息變成事實的人。
會是誰出手?
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