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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介紹身邊這些‘豬玀’們給大家認識了,張世所在的這個百人小隊,最大的官就是百夫長,大家也叫他都頭,再大的官沒見過。然後下來每十人又分為一組設十夫長一名,平時分配勞務都是以組為單位。張世這個組的十夫長叫阿天,是他們的頭,聽說以前是在某個村子當保甲的,所以在這裏理所當然的就成了他們的頭。這人身上還真有那麼一股子仗義勁,平日裏替大夥做了不少事,操了不少心,所以大家也很願意聽他的。
自小父母雙亡被奶奶拉大的斌子,奶奶死後,不識文不懂武的他為了奶奶的遺願,來到這軍伍之中。他平日總愛說一句,奶奶希望著我能出息。每次發的月晌本來就沒多少,他還要省出一半來,說要到清明的時候給奶奶多帶些好吃的。
張世最怕人提起身世,從小到大就知道師傅,對自己的身世師傅一直避而不談。所以對斌子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沒事也喜歡和他坐在一起聊聊。說是聊,更多的時候卻是兩個人一起躺在地上看天空,仿佛隻有看著這廣袤的天空才能讓兩人暫時放下心中的隱痛。
還有一個胖子,大家都叫他‘瘦哥’,真名反而被淡忘了,他似乎也無所謂大家的稱呼。瘦哥話不多,但張世第一次見這家夥就覺得投緣,也許是剛來的時候他也不怎麼愛說話的原因吧。隻是想不通他長的一副富態相,又怎麼會來參軍的?閑聊時,大家總愛拿瘦哥的樣子來打趣,說他要生在富人家怎麼也是個財主,綾羅綢緞,珠光寶氣,三妻四妾的。每當這時候瘦哥總是還以慈眉善目的一笑,卻隻會惹來大夥更瘋狂的調侃,說瘦哥一定是想到小妾的細皮嫩肉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都會扯到一個人,雖是男兒之身的他卻老會做出些女兒之態來。比如動不動跺跺腳,發發小脾氣,也不怎麼合群,大家都叫他鈴鐺。因為他體形雖小卻眼如銅鈴,最古怪的是不管多熱的天睡覺幹活都穿一件緊身的軟甲,說是父親臨死前留給他的,怎麼也不肯脫。看那軟甲的質料不像是窮人家能有的東西,張世想他的身份應該不一般,就是怎麼會來廂軍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他不合群,所以是一個人睡在牆角的,大家也懶的和他攪和,隻是背地裏老叫他假小子。張世剛來的時候看他那邊頗為寬敞,就和他一起擠在牆角裏。起初鈴鐺還不太樂意,每晚睡覺的時候都把背對著張世。後來住習慣了,每天醒來張世都發現自己的胳膊被這小子牢牢的抱著,讓他哭笑不得,卻隻能默默忍受著。因為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又沒了父親,偶然有些怪異的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這種時候張世總喜歡捏著他的鼻子把他揪醒,而他被揪醒也不忘瞪著銅鈴大眼,惡狠狠的撕住張世的耳朵罵一聲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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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世在行走江湖的時候總喜歡獨來獨往,喝花酒論風月的朋友不少,但真正的知己卻找不出一個。在這裏每天雖是幹些粗活,他的笑容卻比以前幾年加起來都要多。經過這幾個月來的了解,他發現這些人大多都是很淳樸的鄉民。他們參軍也無非生活所迫而已,在這大家庭中仍不失善良的本性,即使有時候開些玩笑也是完全沒有惡意的。張世開始喜歡這裏了,喜歡這裏的生活,同樣喜歡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感覺。所謂英雄無論出處,要交真心朋友,正是應在一無所有時。這時侯所交的朋友,多半都可以共患難、同闖蕩的;至少,你沒權我沒勢的,除了以心相交,彼此都一無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