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你的心一直靜不下來?”
蒲團上坐著一個寬頭顱,深眼窩的年輕人,他的旁邊站著一位身穿紅袍麵帶黑紗的人。
“長老,我想一件事很久了,一直想告訴你。”那年輕人眉頭緊縮,蠕動著雙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紅袍人並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年輕人說出來,又似乎根本沒聽到年輕人在說什麼。
“我是,我是,我我……他們……”
沒等年輕人費力的把這些字一個一個吐完,隻聽那紅袍人說了一句:“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長老你都知道?”年輕人揚起頭,用懷疑的語氣問道。
“修行先要修心,天心最慈。無論你是什麼人,隻要你有一顆善良向上未泯的本心,其他過往都不過過眼雲煙。”雖然看不到紅袍人的表情,但那些虛無縹緲的話從他口出說出卻有種悲天憫人的情懷。
年輕人的眉頭終於鬆了下來,咧著嘴笑道:“其實我還想問問長老,為什麼你一直不肯讓我叫你師父呢?”
“師傅如牛糞,牛糞如長老,既然修行又何必管那麼多?”紅袍子人淡淡道。
“那你為什麼要教我修行呢?”
“因為你有顆不滅的本心,是注定的修行之人。”紅袍似乎很惜字,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說。
“那長老可有其他徒弟?”紅袍長老並沒有應聲。
過了半天,年輕人撓撓頭,樂嗬嗬的笑著說:“我真是笨,見到長老的時候就是一個人,怎麼會有徒弟的。恐怕我是第一個吧,那就是開山大弟子嘍!”說完又笑了起來。
“不是,你是第二個。”紅袍人道。
“哦,那麼說我有師兄的,他修行的境界一定很高了吧。”年輕人好奇的問道。
過了好久才聽紅袍人說了一句,“我沒有教過他修行。”那聲音仿佛是從天外傳來的。
“為什麼呢?”年輕人歪著腦袋問,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因為他不適合修行。”這次那紅袍人回答的很快。
“那你當初又為什麼收他為徒呢?”年輕人不依不饒的問道。
“左左,你今天問的太多了,看來你心基未穩呀。”紅袍人悠悠歎了一聲道。
年輕人正是神殿的小祭祀左車力,他吐了吐舌頭再不敢問一句。因為每次長老叫他左左的時候不是心情很好,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時候,眼下看來是第二種情形的成分多一些,自不敢再問。
“好了,為師要閉關了。”說著袍袖一擺負手而去。
坐在蒲團上的左車力突然跳了起來大笑道:“你終於肯承認是我師父了。”走出幾步的紅袍人似乎略微一頓,搖搖頭又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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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世徹底瘋狂了,也徹底絕望了。麵對再厲害的敵人也沒有讓自己絕望,可是這個怪物讓他徹底絕望了。砍下了那怪所有的頭顱,切斷了他所有的四肢,把它的身體砍的四分五裂後,不一會那些碎肉就彙聚到了一起。聚成一個圓球的形狀,它就用圓球般的身體滾來滾去,每當它滾過一次,地上的殘肢碎肉就全附到了它的身上。
現在它居然又站起來了,雖然好似還沒有完全構造好身體,頭上長著腳,腳下踩著頭,有的地方還掛著碎肉,但是它確實是又站起來了。
張世納悶了,他在想一個問題,是這怪物本身具有這種斷肢再生的能力,還是在這個血泉裏它才能擁有這種能力。如果是後一種,將它送出血泉談何容易;如果是前一種,那它就是無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