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楓看的驚奇,卻覺得身邊越來越熱起來,原來是野火已經快燒到自己身邊了。他心一橫道,暴露就暴露了。
剛想爬起來卻又打消了心思,自己和這兩人敵友不分,看他們的功夫,自己是無論如何不不能項背的。如果要救出鈴鐺就必須要找一個最有利的機會,然後出手,現在隻能忍著。作為一個合格的盜賊,忍耐是最重要的。當下不再理會越燃越近的野火,一動不動的趴著,繼續注視著場上的變化,他現在必須尋找到最佳的出手機會。
老刀手裏的白氈在他雙手的操縱下舞動著,他如同在淩空虛畫著什麼。那半空中黑壓壓一片,像飛蝗一樣的石子在白氈的舞動下不時調換著位置。
好像是——
那些石子在快要到布袋口上的時候,居然組成一把刀的形狀來。雖然沒有刀柄,但是由較大的石子組成刀背,較小的石子組成刀刃,看起來惟妙惟肖,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隻是這把‘刀’,會有殺傷力嗎?
那‘刀’已經離開那藍色鬥篷做成的布袋很近了,隻見老刀手裏的白氈再次舞起,仿佛平地被卷起一股烈風來,向那石子刮去。
石刀的速度驟然加快,向那布袋砍去。說是砍實在像是割,因為那一刀是平平抹去的。石子做的刀能破了那妖人包羅萬象的袋嗎?
那妖人卓立溫彎,冷漠若水的臉上不帶絲毫表情,隻是將布袋的口子又撐開了些,仿佛對自己的布袋頗為自信。
風楓很好奇,所以也很期待。就仿佛在期待著水是否可以包住火,而火又是否能蒸幹水一樣,期待這水火交融的那一刻到來。
說時遲,那時快,那扁扁的袋口堪堪將石刀收了進去。那妖人紮緊袋口笑了,仿佛在笑老刀的石刀,完全中看不中用。
她將布袋倒著提起,袋口一鬆,從裏麵倒出一堆石粉來。風楓呆了,難到她把那些石子都震成粉末了嗎?
看那女子的相貌也不過雙十而已,竟擁有這麼駭人的功力。
“哈哈哈哈”這串爽朗狂放的笑聲卻是老刀發出的。風楓明白他為什麼笑,因為他也看到了。
原來老刀的石刀,並不是華而不實的。那布袋竟在中間一分為二,果然被割破了,現在那妖人手裏就隻有半片鬥篷了。
那妖人覺得手裏一輕,才發現布袋已破,手裏隻剩下半片鬥篷。不及倒完的石粉飛揚起來,似被卷起了沙塵。那來的這麼大風?
風楓向風起的方向看去,果然是老刀那裏發出的,正是他手裏的白氈又卷起的風。他的用意何在?
那妖人完全沒有防備到這股突如其來的風,似乎有石粉隨風吹入她的眼中,她抬手去揉。這時候老刀的人飛了起來——
老刀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草原三天中以霸者天巴特武功最高,但他為人魯直;雖然陰陽天高娃的武功排名最末,但是她的心智卻是三人中最高的。所以老刀對她也幾乎玩盡了心機,爆石,石刀,風起,都是老刀計謀。
以風楓的閱曆和智謀,現在終於明白老刀的意圖了。先放出爆石,那妖人必定會對他之後放出的石子不敢掉以輕心;接下來的石刀是進一步的試探,試探的目的隻是為了換取那一個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老刀會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