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落落要喝水?”沒想到剛站穩這小家夥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張世心道,難道水靈還需要喝水嗎?
遂開口問了一句:“落落不是水靈嗎?水靈還要喝水嗎?”
“水靈是什麼?我不知道,落落渴了,哥哥,落落要喝水嘛。”兩隻纖細的小腳在張世的手心裏跳著。
張世一臉無奈的看著可人的小家夥心道,飛雪明明告訴自己怪石裏有純正的水靈波動,石心裏一定有水靈的存在。現在看到有這麼個小家夥不假,可是居然對水靈一無所知。難道又是一個異靈?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小家夥是不是真正的水靈,張世的頭還是向桌邊看去,那裏有一壺隔夜的涼茶。這壺茶應該還是霖玲為自己沏的,看到那壺茶不由讓他想起了霖玲。讓他一直有種負罪感的女人,心莫名的一痛。卻開口向落落說了一句:“那裏有水?”眼睛衝著幾上的茶壺挑了一下。
落落喜悅的跳了起來,兩隻小翅從背後張開,向張世示意的地方飛去,輕盈的落到了壺嘴上。張世看著落落飛翔的樣子竟有幾分豔羨,他也渴望能像落落那樣自由的飛翔。以前有輕功的時候雖然可以一躍數丈,但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飛。要是人真的能背生雙翼飛起來該多好啊,飛到雲中,那裏又該是怎麼一番景象呢?
正在胡思亂想著,落落已經從壺嘴折返了回來,又落到了張世的手心裏。一種幽怨的情緒傳到張世的腦海裏,隨即聽到一句話:“那水又髒又臭,根本不能喝,哥哥騙我。”說完小東西還轉過身去,把小屁股對著張世,似乎是生氣了。
張世咧了下嘴,皺著眉頭赤腳從床上下來,托著落落走到了小幾旁邊。在落落詫異的眼神裏將那壺涼茶拿起,咕嘟咕嘟喝了起來。也許是張世眼巴巴看著落落誕生大半晚有些口渴吧,這涼茶竟被喝下了半壺之多。
放下茶壺的張世舔著嘴角,衝落落笑笑道:“很好喝啊。”
落落小瓊鼻一皺,一句話在張世腦海中響起:“就是又髒又臭,落落不喝。哥哥欺負我,哼……”
張世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白光閃過,嘴唇被什麼刺到了,似乎被蜜蜂蟄了一樣,麻麻的,癢癢的說不出的難受。看手心裏的落落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一定是這小東西剛用什麼刁鑽的辦法報複自己呢。
張世無奈的搖搖頭,抿抿被蟄到的地方,幹巴巴的說了一句:“那哥哥帶你去找幹淨的水。”
“哥哥好乖,落落喜歡哥哥。”小東西的聲音在張世的腦海裏響起的同時從手心裏飛了起來,向張世臉上撞來。張世本能的向後一縮,還是沒有躲開,他這才發現剛才那裏是被什麼蟄了,應該是讓這小家夥親了一下才對。
小小的嘴兒在張世的唇上一觸,剛才那癢癢的,麻麻的感覺馬上就消失了,被一種柔柔的,冰冰的清涼所替代。張世苦笑了一下,向帳外走去,走了出去他才意識到自己連鞋都沒有穿,其實他更沒有想好到底要去那裏才能找到落落說的幹淨的水。
帳外的風很大,小東西似是怕冷,跳到張世散亂的長發裏,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個白色的束帶。讓張世想起了那個調皮的小火靈炎來,那家夥喜歡在自己肩膀上跳來跳去,要是他們一起應該會很熱鬧吧。他又笑了起來,嘴角上揚著,無羈的臉龐襯著隨風飄蕩的散發,使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其實除了相信一定有五靈相聚的一天,他心裏還是有些隱隱的擔憂。草原上那人說的要是事實,那麼煉成五靈之體,五靈相聚的那天也許那個可怕的預言就要實現了。還有自己的壽命能等到那一天的來臨嗎?
不過也隻是隱隱有些擔憂罷了,在準備從怪石中取出水靈的時候張世心裏已經有計較了,因為有些東西不管怎麼樣都要麵對。何況在見到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後,他的心情更是好了許多。孤獨並不是每一個願意選擇的,孤獨的人並不是都有孤獨的心。他們的心也許比別人更熱情,隻是生活需要孤獨,必須承受的孤獨,才讓他們強撐著那些所謂的孤獨吧。
張世同樣渴望身體上的接觸,心靈的溝通,這也許才是他為什麼會在那樣的情形下和霖玲發生關係的原因吧。就像現在和落落在一起,他同樣覺得很開心。落落身體裏的童真和可愛讓他塵封的心洋溢起溫暖的味道,所以現在才像個瘋子一樣赤腳散發的在營盤裏遊蕩。
他在找水,為可愛的落落找幹淨的水,張世並非漫無目的的。他先跑到一個大井邊,那是全營裏最大的一口井,營中將士喝的水大部分就是從這口井中取的。井台邊站著一個士兵,似乎是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這個赤腳亂發的人是誰。看到張世走過來,渾身似是哆嗦了一下,本來如蝦米一樣的腰杆挺的筆直,洪亮的喝了一聲:“侯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