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學院尊武學府,廣場中一群少年學子正在圍觀一少年練劍。
“這沐塵凡好古怪,闊劍不學,偏偏喜歡用這種冷門的細劍,窄劍。”一個壯實少年憨笑著說道。
“就是就是,想我盤龍帝國,劍行王道,霸氣狂猛,陽剛至極,這沐塵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偏偏在藏書閣選擇了這部青蓮劍歌,雖說此功法為院尊親創,但其功訣晦澀難懂不說,還必須要學會使用這種細窄劍器,端的詭異。”
“你們不懂,就別胡說八道。”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悠然自在地邁步走近圈內,撇著嘴說道:“我家老祖宗所創的功法,那是這麼簡單幾句,便可概述的,自古劍器,獨尊仁義與仁俠,劍之仁義行王道,劍之仁俠行仙道,故王者之劍,象征之意要多過殺戮,而仙道之劍,渡已之道又勝於救世。”
“寬劍,厚劍者,雖剛,則直而易折,雖霸,則道而不仁,強猛攻堅,唯雄而不可久持,固烈而不可久守,乃劍之下乘之道也!”後來的少年麵帶微笑地對眾學子侃侃而談。
“禦劍乘風十萬裏,清泉冷袖嘯坦然,古來劍仙尊仁俠,且行且歌問吾道。狂風驟起浮雲長,獨步人間醉癡狂,身不癡狂不自量,心不自量道不常。道自亙然情自堅,意氣壘壘神通達,吐氣成劍光如蓮,青蓮獨舞傲穹蒼。醉舞霄漢觀星寒,劍氣縱橫護神州,心懷豪情將進酒,且觀青蓮一劍歌。”這時候,廣場中閉目佇立的少年沐塵凡一聲長嘯,抬劍起舞放聲長歌道。
隨著長歌聲起,無數劍光閃華,劍影縱橫交錯,呼嘯往來,沐塵凡雙眸似睜似閉,神光蘊釀其中,藏而不顯。
腳下踉踉蹌蹌,欲倒不倒,步步驚心動魄似顛狂,口中吟誦的歌訣,逐漸高昂,豪情激烈之時,沐塵凡臉上的紅暈鬱積,若烈酒入喉人醉,劍光衝天而起,如清泉綻放,似龍卷風襲來。
“青蓮劍歌訣,入門級,第一層詩酒劍!”後來的少年,眼中的神光如星輝閃耀,口中喃喃自語道:“好強大的悟性,不過區區兩月,便從一竅不通的凡夫俗子,一躍成為堪比元丹級的入門劍修,還是修練的那最難領悟的青蓮劍歌訣。”
旁邊的數十名少年一聽此言,頓時心中茫然無措,這麼吟誦幾句詩歌,再練上幾式亂披風似的劍招,就成為了入門級劍修啦?
他們的見識閱曆,不如後來的少年淵博,自然是不知道,青蓮劍歌訣的修煉不同尋常,重意不重招,初學乍練者必須先博覽詩詞歌賦,通讀明心,其後才能識劍器,悟劍心,再其後,以詩歌為引,劍器為導,詩意和劍意,兩相印證,互為補充,方可入門,正式成為一名劍道修士。
所以,外行就隻能看看膚淺的外在熱鬧,猛看之下,人人都覺得這門功法的修煉,簡直簡單到了極點。
可是真正內行才知道,能夠修成這青蓮劍歌訣,得需要多麼強大的悟性和韌性。
這才是後來的少年,毫不諱言地連連感歎自語的原因所在,因為同為劍修的他,不但是秦家子弟,也是曾經想要選修過這門功法的。
這門功法對他來說,最難的就是詩詞歌賦,博覽通讀不難,難的是以詩詞意境,明心見性,去求證劍道,融詩意化為劍意,使詩劍之意通達天地,去求證已道。
當然,他選擇放棄這門功法的真正原因,並不是說他是知難而退了,作為秦家後起之秀,迎難而上的驕傲與勇氣還是有的。自幼便修煉了獨門功法,一眼滅星訣的他,最終選擇了去修煉星魂鬥劍圖,這門以周天星鬥為劍陣的絕世功法。
身負一眼滅星訣,又修煉星魂鬥劍圖的他,足以自負的傲視同代子弟,又何必舍本逐末,去強修青蓮劍歌訣呢?
“沐塵凡的這份悟性,足以排列到秦家第四代後輩中,前二十名之內,倒是沒有辜負幾位叔父的一片苦心。”後來的秦家少年點點頭,讚許地認可了沐塵凡的實力。
這時,廣場上的沐塵凡,又是一聲豪情昂揚的驚天長嘯,身形衝天而起如神龍舞九霄,如煙花,似清泉般綻放散開的稀疏劍光,如影隨形,往他腳下彙聚,並逐漸地自我壓縮。
“……道自亙然情自堅,意氣壘壘神通達,吐氣成劍光如蓮,青蓮獨舞傲穹蒼……”沐塵凡吐氣揚眉,朗朗吟誦歌訣,那彙聚的劍光托著他的身形,傲然屹立於天空,讓下方眾學子尤似在仰望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