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毒手(2 / 3)

敖烈道:“下毒者確實非常高明,鄙人以為此人該是趁著婚禮期間更換酒菜的時候,暗下的毒藥。老實說,今晚的婚宴高潮迭起,實在是太轟動了,就連鄙人的注意力也曾被吸引過去,而下毒者有意為之之下,別人確實很難留意到。要說此毒唯一的不足之處,在於它融入水酒以後,會產生一些微不可察的小氣泡,而且還散發出微乎其微的藥酒的味道,而我也正是根據這兩點異狀才能及時阻止屈老,結果屈老隻淺淺的嚐了一口。不過雖然如此,卻仍差點兒被奸人得逞。”

魯仲連對著田單,續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曾仔細研究過,此毒本該適合下在酒裏,而不是下在水裏。亦幸好今晚你用的喜酒竟會是水,所有才有此破綻,這點隻怕遠在下毒者的意料之外。若是換了是平常的酒,屈老將在劫難逃,而我們則到人死了以後才會知道原來是中毒死的。”

田單皺眉道:“有一點兒我始終未搞明白,按理說,中途上酒的時候,該是一整壺一整壺換的,卻怎麼中毒隻是屈老,而像魯仲連這種極沒人品的人卻能安然無恙?”

田單不用想也知道此毒必然是在拿到屈原等人房間之前就下了的,皆因若是當麵下毒,有敖烈這種高手在場,斷沒有得逞的可能。

敖烈搖頭道:“這正是鄙人之所以說下毒者高明的地方,侍婢端上酒菜的時候,除了整壺的酒以外,盤上還有一個明顯的楚國風格的金樽,說是特意為屈老準備的。天下間誰都知道屈老是最熱愛楚國的人,敬仰他的人不計其數,更何況鄙人尚以為此乃胥煙花親自安排,所以當時屈老自是欣然接受,而鄙人也並未多加留意。”

提到胥煙花之名,田單不禁一陣刺痛,道:“煙花她雖然心思細膩,但卻不會這般刻意為之。這麼看來,下毒者針對的隻是屈先生,而毒藥則應早就抹在金樽之內。”

魯仲連湧起同命相連的感覺,感慨道:“看來名士真不好當啊!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文人,一個不慎,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然而以屈先生的人品修養,又有誰會這般處心積慮的來謀害呢?”

敖烈當然知道魯仲連是因想起在煙花閣外遇刺一事才發的感慨,此時應聲道:“不外乎是兩種人,要麼是楚國國內屈老的政敵,要麼是最不願看到齊楚兩國連橫的人。不過以鄙人之見,當是後者的可能居多。”

田單心中同意,屈原雖在楚國四麵政敵,但以屈原在楚國的民望,沒有人會蠢得去幹這種舉國唾罵的惡事,況且屈原此來,名義上奉有楚王的旨意,楚國臣子在沒有楚王的首允下,斷不敢貿然對屈原下手。

田單肯定道:“下毒之人,必然就在煙花閣中,現在事情弄清楚就好辦多了,我馬上派人去查問一下這個金樽是怎麼來的,到時候一切自有分曉。”

田單剛要起身,魯仲連一把拉他坐下道:“要是什麼事情等你處理,我魯仲連豈不成吃白飯的了?天下間敢這般瞧不起我的,也就隻有你田小子一人。”

田單故作吃驚道:“原來大名鼎鼎的魯仲連竟不是吃白飯長大的,真是天下奇聞。不過我倒是奇怪你一個要權無權、要勢無勢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拿什麼來查這種事情,你總該不是指派我的人去辦的吧?”

魯仲連得意道:“正是如此。”

田單懷疑道:“不是吧?沒有我的命令,你竟使得動我的人?”接著腦光一閃,苦笑道:“好家夥,看來你是假傳本宗主的旨意了,真是好膽。”

麵對田單的質問,魯仲連立即言歸正傳道:“根據魯某的調查得知,下毒者必然與負責上酒的那個奴婢有關,要麼是竄通合謀,要麼是被買通了。”

田單失笑道:“那麼你派我的人去查那奴婢了嗎?”“我的人”三字故意強調了下,顯然是要在屈原等人麵前殺殺魯仲連的威風。他這當然非是在報複魯仲連一來就數落他娶不到胥煙花一事,而是他的性格本就如此,總喜歡來點刺激來調味下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