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疑鬼神(1 / 3)

稽下。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內。

司馬劍震、藺相如、樂閑、樂乘四人圍坐一起。

樂閑有氣無力的道:“司馬先生和藺先生此刻不需要再陪著李不凡了?”

司馬劍震啞然失笑,道:“到現在為止,其父奉陽君李兌都還是我趙國的權相,無論如何,這個麵子還是要給他的。其實李不凡那小子挺可憐,他本性不壞,尊師重教,對待朋友下人都很和氣,向我求教劍術的時候,更顯得十分用心。隻是他天天被人當寶一樣侍奉著,難免會驕縱跋扈、頤指氣使,凡事也不願自己動腦去思考問題,懵然不知禍之將至。”

藺相如接著道:“我倒是十分欣賞他那批家將裏頭一個叫毛遂的家夥,此子無論膽氣武功都要高人一等,且凡事忠義為先,頗有豫讓遺風,若是這等人才他日也跟著李兌一起倒黴就死,實在是可惜了。”

樂閑殺機一閃而逝,接著自信的笑道:“若是藺先生不忍心,在下可替你們代為出手。當年若非是李兌這斯功利熏心、排除異己,容不下我樂家,我父親又何必出趙奔燕。”他說的正是當年趙武靈王因公子章兵變而餓死沙丘宮一事,李兌就是在那個時候撥亂反正,平亂有功,最終權傾朝野,拜為相國。而樂毅則因此而從趙奔魏,旋又到燕。

司馬劍震道:“然而塞翁失馬,福禍焉知。樂世兄自入燕之後,燕王即刻拜之為亞卿,地位之高僅次於上卿,亦可謂風光無限,名聲煊赫了。隻恨當年趙王年幼,大權旁落,以致失此能臣,到今日我王還深感遺憾。大王更托我帶話,若是有一天你們樂家在燕國有不如意之處,隨時都可找他,他必將親自倒履相迎。”

樂閑無論武功智謀都深得乃父真傳,對於一些政治上的問題自然要比常人敏感許多,隻從司馬劍震和藺相如的話語中,他就能推測出這幾年趙王羽翼已豐,且馬上就要開始對付李兌了。

“我一定將趙王的好意一字不差的傳給父親大人。”接著樂閑忽然歎道,“唉!不知為何,我忽然好像對於臨淄一行失去了信心,尤其是在參加了今晚的婚禮之後,更讓我提不起勁來,說實話到此刻我尚是心有餘悸。”

藺相如訝然道:“你是否開始相信之前那一幕真的是所謂的‘武神顯靈’了?”

樂閑道:“是不容得我們不信啊。如果說田單那華麗的金芒閃耀的情景,隻是給我們以強烈的視覺衝擊,還有可能造假的話,那麼他那強大至銳不可當的浩然之氣則切切實實地給我們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實不相瞞,在一候之內,我的功力休想恢複到原來的狀態。”

一候即指五天,和十天為一旬的說法類似。

司馬劍震亦露出一絲的茫然,道:“老夫的情況要稍微好點,估計兩天之內當可痊愈,而對我來說,其實到明天早上就已經沒多大影響了。還有,不要忘了,當時在我的錦盒裏麵,放的可是一枚金帶鉤,別人的錦盒先不去說它,單是我那個金帶鉤一觸到田單的身子就化為泡影這點,可知這是一種摧枯拉朽的可怕力量。”

藺相如雖沒有親自體會到他們的那種震撼,此時也不禁動容失色道:“這麼說,這種力量豈非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了?難道真的會是田武的魂魄附體?”

四人你眼望我眼,麵麵相覷,藺相如則仍是一臉不願相信的表情,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世間又怎麼有這麼荒誕的事情?”

樂閑苦笑道:“可是藺先生你也親眼看到了,田單托著和氏璧在頭頂的那一刻,確實是有一種叫人頂禮膜拜的王者之風,這一切的情形全都超越了我們可以理解的範疇,即使在下小時候做惡夢的時候,怕都沒有這麼可怕,這麼匪夷所思。”

此時樂乘道:“當時若不是礙於麵子,我也差點兒就心悅誠服的跪下來朝拜他了,我肯定他絕對不是人,至少在那一刻不是。”

“等一下,等一下。”藺相如驚疑之餘,似抓到了一絲靈感,連忙道,“你們都把我說得迷糊了。樂閑,你剛才那句話說什麼來著?可否一字不落的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