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傷(1 / 3)

田單心叫不妙,就在他掙脫絲網與鐵鏈的那一刻,他感應到了苟道的氣機牢牢鎖住了他,而這正是他真氣耗損過大、未能盡數回複的時刻。

“當!”

田單先是擋了跟上來的姬茗一劍,接著苟道貫注滿了勁氣的全力一劍如風行一樣刺了過來。

田單心中驚駭,苟道的劍雖還未近身,但淩厲的劍氣已讓他感到了切膚之痛,衣服更是被劍氣撕開了長長的口子。由此可見苟道的真正功力比之一日前的他還要至少高出一籌,甚至就算是現在的田單在全盛姿態下單獨對上苟道,勝負怕也隻在五五之數。

他終於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苟道,甚或說,是自己錯估了苟道的實力,皆因自那日意念戰中一招挫敗了苟道,使得他下意識的以為,這個孟嚐君的爪牙即使高明也屬有限,而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此人的功力比之父親也是不遑多讓。

高手對仗,往往關係精微,不容得有絲毫的失誤,因為任何些微的失誤,都可能引發令人難以承受的後果。而田單此刻正不得不為自己的低估付出巨大的代價。

“哼!”

田單在躲過苟道淩厲無比的一連兩劍之後,終於被苟道狠狠的刺中右腋下的肋骨處,不禁沉重的悶哼一聲,臉上的血紅色一閃而沒。

與此同時,田單再不計傷勢加重的後果,一腳踢上苟道的小腹,務令苟道不能趁勢追擊。

兩道人影終於分開,田單落往與苟道相反方向的屋頂,放下手中的小孩,姬茗等人待要追來,田單卻是鎮定的拱手,哈哈笑道:“苟道兄,不用送哩!”

姬茗等人此時被田單一語道破身份,不由身形一呆,緊接著就看見田單從屋頂掠到了另一條街道中去。

姬茗掠上屋頂處田單原先站的位置,正要施展身法去追,苟道的聲音傳來道:“不用追了,我們走。”

姬茗閃過猶疑之色,但最終還是抱著被田單留下屋頂上的麵無人色的兩個小孩飛了下來,接著一行人如潮水般退去。

而此時,城衛軍的吆喝聲、腳步聲才隱約傳來。

福臨客棧。

田單找上白若雪的房間,輕輕的在房門上敲了幾下,見沒有反應,於是便推了進去,入目的情況卻不禁讓田單感到愕然。

房內居然坐有一個人,但卻不是白若雪,而是個俊朗眉目中帶著雄豪的年輕男子——魏無忌。

魏無忌看見田單衣服上浸染的血色,本來從容自信的神情不由一變,道:“田兄受傷了?”

“多謝魏兄關心。”田單哈哈一笑,在魏無忌對麵坐了下來,道,“哪有練武之人不受傷的,想走江湖路,就必然要有隨時都可能見到血光的心理準備。”

魏無忌凝神道:“我奇怪的是,以田兄的身手和精明,再加上對臨淄城的了解,竟也會著了別人的道。看你的外傷口徑不一,零亂無章,顯然是中了多人的埋伏。”

就這麼一句話,已顯示出魏無忌的眼力之高明,由此推知,此君的才智武功也是殊不簡單。

田單忽然明知故問的道:“魏兄也是來找白若雪的?”

魏無忌爽朗道:“這位白姑娘古靈精怪,給人的印象確實很是深刻,討人喜愛。其實不單是魏某,甚至就連樂閑、苟道還有齊王的人都也曾來此找過她,可惜所有人都被她耍了一記。我曾派人去問了下店主,他說隻是有人來此為白若雪訂了間上等房,但卻從未見有自稱白若雪的人出現。”

田單不禁失笑道:“這麼說來,田單豈不是成了第五個被耍的蠢人,哈,那小妮子還真有趣。對了,不知魏兄特意在此等候田某所謂何事。”

同時心中想到的是,苟道等人傾巢出動,很可能是為了生擒白若雪來要挾白起,隻是因為撲了個空,於是改而在半途截殺他田單。

想起苟道,又不由心冒冷汗,剛才苟道等人若是鍥而不舍的追來,他田單現在就不是這麼從容的在這裏說話,而是將非常狼狽的躲到煙花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