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道神色一動,道:“田宗主的意思是?”
此時正好有田通來報:“宗主,現在敵人已經盡數撤走,我們是全力撲火還是追回和氏璧?”
田單好整以暇道:“不用追了,先救火吧。”接著轉向苟道,道:“此必定是賊人的拋磚引玉之計,和氏璧是我親自藏起的,其藏處極為隱秘,且僅我一個知曉,試問敵人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尋得,。”
田通走後,苟道關心道:“田宗主真這麼確定和氏璧沒有丟失?”
田單道:“如今和氏璧雖身價百倍,且幾日後將送於大王,但此璧終究是苟道兄送來之物,為了讓你心安,我就帶你去一看和氏璧又如何?”
苟道暗喜,道:“那就最好,如此還要勞煩田宗主引路。”
田單、苟道、白若雪三人沿走廊走向十來丈高的假山——牛山,林清婉則照田單的意思,先一步出門去迎接城衛軍的統領去了。
出了客廳,看到田府的大火將原本漆黑的夜空燒得通紅,田單才知道這火勢的猛烈早已在人力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外。
那翻湧的濃煙加上囂張的火焰,田單可以肯定,這大火已經出離了憤怒,非要把田家外圈燒為灰燼不可。
好在隔在大火和“亭台樓閣”四方建築之間,還有十多丈的空地,否則恐怕這把火真能把自己的老巢給燒了。
田單就那麼當著苟道、白若雪的麵,掠上牛山高七八丈的小片空地,開動了假山上的一個機關,接著“春雨牛山”四字中,“春”字底下的那個“日”字中間一橫上下拉開,裂開成了一個“口”字,正好是一個可以藏放東西的暗格。
苟道兩眼順勢望去,卻見暗格之內空空如也,大驚道:“莫非和氏璧真被盜了?”
田單詭異一笑,卻是不動聲色的探入裏麵,抓起格沿的一根細不可察的繩子,然後就像從井水裏打水一般的將細繩拉了上來。
苟道此時才知原來這個暗格之內別有洞天,真正的和氏璧應該是被繩子懸在“牛山”裏麵。同時也感到田單將和氏璧藏在無人看守的屋外,確實是出人意表,而田家竟連這種毫不起眼的地方都設有機關,田府布局之精妙,由此可窺一斑。
看來他雖聯合了樂閑等人的力量,還是久久不能攻入田家,確也不冤。
不多時,田單取出了一隻濕淋淋的錦盒,正要打開來給苟道過目的時候,田單心中警覺,忽的瞥見牛山的另一麵閃出一道黑影,趁著田單不備,從背後淩厲出招,瞬間將錦盒奪走,臨遁走前,還和田單狠狠對了一掌。
田單臉上血色一閃而逝,卻硬是將甜上喉嚨的鮮血給吞了回去,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
而此時,白若雪和苟道才掠上假山。
白若雪顯然看出田單是傷上加傷,一臉焦急,正要說話,卻被田單出手打住。
田單指著黑影遁去的方向,厲聲道:“快追!”
苟道卻一拍田單肩膀,對著白若雪道:“我去追和氏璧,你留下來替田宗主療傷。”
說完也不待田單作出回應,朝黑影追了過去。
等苟道也消失盡頭之後,田單才嗆出一口鮮血,淡然道:“此人的功夫很是厲害,差點兒沒把我當場擊斃,究竟會是誰呢?”
白若雪畢竟閱曆少,此時卻有些不知如何自處,隻是怯怯的問道:“單哥哥,讓雪兒來替你療傷。”看著田單微微搖頭,卻以為田單正生她的氣,不禁一咬牙,狠狠道:“我去把和氏璧追回來!”
田單一把拉住白若雪的小手,又是好氣有是好笑,有氣無力的歎道:“不用追了,我們回去吧。”
白若雪聞言不禁一怔,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