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十一太保郭江洪和汪直銜命再度啟程,返回日本。臨行之前,朱厚熜召見了郭、汪二人,反複叮囑他們,在遵照總參謀部的部署,在薩摩藩建立前進基地的同時,更要密切關注倭國各方反應,隨時做好撤退回國的準備--數萬大軍即將調往朝鮮,這麼大的軍事行動料想一定瞞不住一衣帶水的日本,惟願他們忙於內鬥,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大明王朝向朝鮮調兵運糧到底要幹什麼。可是,倘若有人窺破大明王朝的用意所在,鎮撫司日本情報站的諸多情報人員便有性命之憂。他可不想出師未捷,就把這些活躍在秘密戰線、為國家做出卓越貢獻的有功之臣葬送在小日本的手中。
朝野內外並沒有出現多麼激烈的反對聲浪,讓朱厚熜暗自鬆了一口氣,明朝接受倭國尾張求貢之請也就成了定局。隻因封貢之事關係重大,既有一係列的固定典禮規範,尾張貢使還需認真學習大明王朝的朝覲禮儀,朱厚熜也就未能很快見到自己耳熟能詳甚至仰慕已久的日本戰國猛將柴田勝家。不過,他特意吩咐楊博和總參謀部的作戰參謀們經常去“拜訪”尾張貢使,多多詢問尾張與今川義元上洛大軍和美濃國齋藤道三之間攻伐作戰的詳情;日後還打算撥出幾位作戰參謀、幾十上百名各級軍官將佐協助尾張貢使接管崇明島戰俘營,整訓那些倭人戰俘。表麵上的理由是考慮到崇明島上改造好的倭人戰俘已經被織田信長編入倭人營,隨大明遠征軍遠征南洋;剩下的那些都是“刺頭兒”,隻靠林通勝和柴田勝家兩位貢使和他們帶來的幾十個尾張武士,不一定能彈壓得住那些桀驁難馴的悍匪。其實是日後明軍要對付的不是倭寇,而是各位戰國大名麾下的正規軍隊,隻依靠崇明島倭人戰俘營的那些武士、浪人給明軍當“藍軍”陪練就顯得遠遠不夠了,有柴田勝家這樣一位武將自己送上門來當不拿俸祿的軍事顧問,大明王朝對於日本當前軍隊戰略、戰術水平的了解絕對能提高大大的一步。正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為了確保討倭之役的勝利,為了替兩百年間殞身於倭亂的大明百姓和數百年之後中華民族所受到的屈辱和苦難討還血債,手段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有道是帝心似海,朱厚熜這些舉措背後的深遠用意,就連楊博這樣時常能蒙恩覲見、被皇上谘以軍國大政的大臣尚且隻是隱約有些猜測,卻不敢確定更不敢明說;尾張貢使林通勝和柴田勝家等人自然毫無戒備之心,甚或以為這是明國願意幫助他們複國的一片誠意,對楊博等人毫無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國中諸位大名的軍隊編成、兵法戰術,乃至用兵風格都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市姬聞說了此事,更是對明國皇帝如此寬宏大度萬分感激,侍寢之時分外賣力,枕席之上,無論朱厚熜有什麼要求,她都欣然接受,甚至還主動把臨行之前母親偷偷交給自己的繪有各種交歡姿勢的春宮圖冊獻了出來,其內容之精彩、姿勢之繁多,令曾經在另一個時空潛心研究過日本AV藝術的朱厚熜也不禁有歎為觀止之感,越發不敢菲薄前人。
其實,以皇帝那樣的九五之尊、至高無上的身份,後宮三千佳麗自然任其予取予求,甚至以蒙受雨露之恩為榮,幾千年裏,深宮大內無時不在上演著一出接一出的爭寵鬧劇,其慘烈程度,絲毫不亞於赫赫朝堂之上的明爭暗鬥、萬裏疆場之上的金戈鐵馬。對於朱厚熜這樣歪打誤撞的穿越者來說,剛剛回到明朝那兩年,乍一見到有這麼多的如雲美眷爭著向自己獻媚取寵,不禁眼花繚亂,心馳神授,夜夜顛鸞倒鳳,樂此不疲。但是,時間一長,就不免產生了審美疲勞,嫌老麵孔不新鮮,侍寢味同嚼蠟;加之以前侍寢的嬪妃們畢竟受到儒家禮教及宮中嚴苛家法的諸多束縛,又有漢家女子天生的羞澀和矜持,大多數情況下隻是被動地應付和承受,哪有市姬這般熱情如火、花樣百出?因此,終年宵衣旰食、操勞國事,以前一完事就想睡覺的朱厚熜,如今時常痛感良宵苦短,若不是為了維護自己多年以來保持的孜孜求治的明君風範;更擔心被素以風骨著稱於世的言官禦史罵他貪淫好色,他真想和以前的那些皇帝們一樣,“從此君王不早朝”,終日與那位日本戰國第一美女耳鬢廝磨,享受無邊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