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調兵遣將(2 / 2)

嚴世蕃沒有想到楊博這個書呆子如此不識抬舉,不禁漲紅了臉,正要出言反駁,卻聽到朱厚熜笑道:“東樓的建議、惟約的擔心都有道理,朕來把你們的意見折中一下--仍按兵部的意見,從禁軍抽調一個軍增援中朝聯軍;戚元敬改任聯軍副司令兼第一軍軍長,名列亦不刺之前;俞誌輔專任聯軍司令,如此可好?”

眾人心中都暗道一聲“妙!”--禁軍第一軍的前身是營團軍,自嘉靖二十一年朝廷複設營團軍而始,戚繼光就擔任副指揮使;嘉靖二十四年朝廷興師平定江南叛亂,營團軍指揮使俞大猷率江南遊擊軍海運南下,戚繼光就升任營團軍指揮使。也就是說,禁軍第一軍的師長、團長,隻要是營團軍的老人,都是他多年的袍澤和老部下,讓他兼任軍長,當然沒有臨陣易將、動搖軍心之虞。

嚴世蕃率先頌聖道:“聖明天縱,無過皇上。這樣一來,軍中諸將都能各安其位、效死用命,中朝聯軍定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楊博也不好再忤逆聖意,說道:“微臣謹領聖諭,即刻會商五府,拿出調兵遣將的方略來。”

朱厚熜滿意地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瞥見曹聞道漲得麵紅耳赤,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就問道:“噢,老曹有什麼話要說?”

生性豪爽不羈的曹聞道立刻站了起來,大聲武氣地說道:“皇上,微臣想要追隨俞將軍、戚將軍他們二人討伐倭國,替百年來慘死於倭寇之手的百姓討還血債,請皇上成全!”

錢文義也跟著站了起來,說道:“微臣也有此意,請皇上成全!”

其實,讓戚繼光兼任第一軍軍長,是朱厚熜為了顧全楊博這個兵部侍郎、明軍總參謀長的顏麵,不得已作出的妥協。他正擔心這幾年裏,大明王朝九邊安寧,禁軍各軍自組建以來,沒有經曆過戰火洗禮,未必能夠承擔得起伐倭重任,曹聞道和錢文義的請求可謂正中他的下懷,便笑道:“嗬嗬,朕早就說過,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怕死,我大明朝方能中興有望、盛世可期。老曹和老錢能慷慨請纓,不愧是我大明鐵血軍人,朕深感欣慰啊!”

接著,他又轉頭對楊博說道:“惟約啊,老曹、老錢二人身經百戰,又曾跟隨戚元敬剿滅東南沿海倭寇,深諳倭人戰法;再者,老曹原本就出身營團軍,老錢雖出身河南衛所軍,但自嘉靖二十三年京師禦韃靼之時便配屬營團軍作戰,與俞誌輔、戚元敬他們都是多年的袍澤,俞誌輔和戚元敬指揮起來也順手。你與五府張老公帥他們會商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在擬調往倭國的那個軍裏給老曹、老錢他們二人找個合適的位子。”

楊博不無擔心地說:“請皇上恕臣放肆多言!朝廷已經定議要組建南海艦隊,擬從東海艦隊抽調大批軍官將佐充任南海艦隊各級官職,再將戚元敬等諸位統軍大將調任他職,不免有傷東海艦隊戰力。設若南洋有事,臣恐難以應對。”

“你的擔心確有道理。不過,”朱厚熜沉吟著說:“正如我等君臣方才商議的那樣,西班牙夷人也不是旦夕便能殺至眼前,可以利用這個時間擴充整訓海軍、遴選調配各級軍官將佐。比如說,東海艦隊副提督汪宗瀚原本就是水軍大將,此次南洋平定夷亂又立下了赫赫戰功,完全可以升任提督、獨當一麵;還有遠征軍其他有功之臣,也都要敘功晉升。兵部亦要會同五府廣擇賢能之才充任海軍。朕早就說過,佛朗機、西班牙等諸多西夷已經把觸手伸向我大明南洋諸多藩屬之國,欲要保衛我大明萬裏海疆,海軍建設一刻也不能放鬆,必須大力選拔、培養眾多海軍指揮人才……”

這個時候,朱厚熜又瞥見徐渭在偷偷地扯著戚繼光的袍袖,不禁笑了起來:“文長,你也見獵心喜了嗎?”

徐渭頗難為情地一笑,說道:“回皇上,微臣確有此願心,懇請皇上成全。”

朱厚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你這個要求可是讓朕很為難啊!朕隻提議調出戚元敬和老曹、老錢他們三人,我們的楊總長便已憂心忡忡。再調出你這位參謀長,倘若南洋有事,楊總長就更要把責任推到朕的身上了!”

徐渭說道:“皇上,微臣有一計,或可增強南洋守備軍力,防備西班牙夷人作亂;對中朝聯軍固守薩摩也有所裨益。”

朱厚熜欣喜地說:“文長竟有這樣的妙計?快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