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在長安“從天而降”的孟美人,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尹小哥在相府折騰的一番逃婚直叫尹老爺子的顏麵盡失,被氣得臥床不起的老頭子發了狠話,揚言再不認這孽子。與此同時,作為準親家的孟家很是遷怒於孟美人的“禦男不得”,同是氣得七竅生煙的孟老爺子竟一夜間掉光了頭發,一副隨時準備遁入空門的樣子……
大有誌氣的孟玲瓏飽受尹項天的鼓舞,一跺腳一咬牙就撿了行李翻牆出來了。聽聞尹小哥之前與桃夭居掌櫃的有聯係,這才上了灼華院找人問,得到的卻是二人不夜出逃的消息……
“……等等等等。”
尹項天有些抓不住重點。
“……你說飽受我鼓舞?”
換了一身幹淨衣裙的孟美人眉眼間依舊哀愁。
“……尹公子你勇敢追求自由之舉叫玲瓏很是佩服……”
尹小哥一個頭兩個大:“……所以留了紙條說找我來了?”
“不。”
孟美人正色。
“……我說我定要找到那個是蓋世英雄,會身披金甲聖衣、駕著七彩祥雲來娶我的好郎君。”
語畢,若有所指般向林致遠坐得那塊瞟了瞟。
尹小哥很想提醒孟美人,這林公子穿著的是一襲白衣,跟金甲聖衣差得頗有些遠……
於是孟美人就這麼理所當然地以“尹項天之友”的身份住了下來,然而尹小哥還有著另一身份,那就是……
“……不把這些衣服洗幹淨你就別睡覺了。”
金魔頭的奴仆。
尹小哥眼角抽搐地看著金魔頭揚了一壺酒到整一盆的幹淨衣服上,頓覺她是沒事找事。
“金鑲玉!你找茬麼?!”
金魔頭皮笑肉不笑:“……我哪敢?尹公子的逃妻都來這尋你來了,我若是做得什麼手腳,還不得被她生吞活剝了?”
尹項天突然有些莫名的心虛。
“我……”
“哼!”
金魔頭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於是尹小哥的地位又降到了最初相見時的最低勞動層……
好不容易搓完衣服的尹小哥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孟玲瓏找他來了她發那麼大火幹嘛?
慘遭金魔頭蹂躪的尹小哥終於在與一眾雜亂的事務的鬥爭中取得勝利,盡管以兩個大到能掛到地上的黑眼圈為代價很是慘痛。
因而,同往常一般躲在各種掩藏物之後窺視金魔頭戀愛進展的尹小哥,絲毫不顧他人詫異的目光,打著嗬欠打到兩眼淚汪汪,直到那第三者的出現……
(“孟、孟玲瓏?!”)
那身著白衣,連背影都透露出濃濃哀愁的不是孟美人還能是誰?
那三人說著些什麼話,眼瞅著就要一齊上車,尹項天按耐不住了,猛地頂著一頭樹葉起了身。
“……我、我也要去!”
於是旁日裏二人同乘都略顯寬敞的馬車今日裏看來很是擁擠。
青年高大身軀被擠得略彎了身子,前左都是女性,叫他的手腳有些不知要往何處擺……更重要的是,從他上了車開始就一直臭著臉的金鑲玉的心情似乎更加惡劣了……
他二人今日不過聽曲兒談茶,因著人多便換了大些的廂房,尹項天借勢將金鑲玉扯到一旁,望著她的神情很是嚴肅。
“……你這又怎麼回事啊?擺著個臉給林公子看呢?”
金魔頭連臉都懶得抬起看他,於是尹小哥決定對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你瞧你這去了粉本來就不合林致遠口味了,這下子直接擺臭臉,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