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邊上的一員親衛,這個時候衝著淩統笑道:“此次為老將軍血仇,絕無一人可脫逃,即便是當中有些有勇有謀的好漢子!我們也是管不著的。”
就在幾人交談之際,他們的後方,一陣廝殺之聲,隱隱就是傳來……
當麵江夏軍已然是油盡燈枯的局麵,頓時淩統軍中一員將校便是一副心癢難熬的模樣:“少將軍,都到了這般模樣,就莫要留手了,甘寧所部殘餘最多不過還有三十來人,兵力已經被俺們消耗到了極致,這個時候明明就是最好的時機了,不如俺們一舉衝進去罷!”
淩統看了這員將校一眼,也不喝罵他,不得不說,“某豈能看不出來江夏軍此時此刻已然到了難以回天的地步,可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甘寧已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但不要忘記其麾下皆是敢死之輩,你等皆是跟了我父子兩代的將士,麾下將士的性命何其寶貴,怎麼能輕擲,若是被白白拉下幾個墊背就真的就值當了?”
淩統斜視了一眼,那員將校便是一言不發,不得不說,在如今的情況,這種做法無疑是最為穩健的,當麵甘寧所部,即便是再勇猛,也是殺不出府的。
數百江東甲士撒袋之中的箭矢這個時候也是沒有一絲一毫顧忌的射出,甘寧所部一具具屍體不斷的倒下,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還不是隻得咬牙硬衝而已,不衝便隻能被洶湧的大火活活的燒死,與其這樣,還不如死在這潑雨而來的箭矢之下,好歹也算是給了一個痛快。
整個府邸仿佛都被一片火海蔓延開來,熊熊大火不斷的燃燒,其中摻雜著巨木發出劈啪的聲音,而江夏軍二十餘人緊緊的靠在一塊狹小的空間,死命的往外衝將出去,甘寧此時此刻臉色顯得異常的蒼白,他周身上下,傷口已經是累累,但是最致命的還是那插在肩頭的斷槍一處,因為不斷的流血,甘寧此時此刻,直娘賊的有一種昏昏欲睡之感,可是即便如此,他也隻是大呼暢快,男兒生於世,唯有如此,才不負此生。
其身軀依舊堅挺,手中雙戟被其緊緊握住,他的一頭散發,已經因為高溫的炙烤有些焦曲,朝著門外大喝道,“果然是好手段,某甘寧今遭認栽了,男兒能至此,某已然無憾。”
甘寧猛地一回頭,看著自家即將被付之一炬的府邸,在看著緊緊簇擁著自家的二十幾位兒郎,蘇飛郝然在列,這一生,便就此走到了盡頭了麼,不甘心,不甘心啊……
可就在此時,外間竟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卻是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去,在淩統的背後,煙塵驟然而起。
“這是哪裏來的人馬!”淩統不由得大驚失色,本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在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誅殺了甘寧,為父報仇,隨後奪了幾艘船隻,便是可以前往柴桑。
即便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家或死戰,或走東南,可是眼看這事情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甘寧就在自己麵前,不消多久,便能手刃此賊,未曾想,這卻是哪裏來的人馬!
而這個時候,裏間的甘寧更是發出一聲豪放的大笑,“外間之人,所為何來,某乃江夏甘寧,若是仇家,盡管來取向上人頭!”
在最前頭的便是陳震,有些猶豫的道,“老早便是看到此地火光衝天,卻不想江夏軍馬還有餘燼,大人,救還是不救!”
馬謖看了前麵的火光,心中卻是思量了起來,甘寧,此乃三國之中可以說是一流的將才,不管是勇猛還是謀略方麵,此時老天爺送了這麼一個天大的人才,豈能不受?
李典雖然說是人才,可是出工不出力,代替自己練練兵還是可以,陳震關鳳若是遇到名將也不能獨當一麵,一時間,馬謖渴求更甚,“陳震,立刻帶人上前,不管是何人在圍殺甘寧,都要將他給我救出來!”
“義勇營將士,隨我殺!”此時此刻,陳震手中拿著的一柄大棒,顯得甚是威猛,當下便是將大棒一舉。
陳震更是衝在最前頭,直有虎趟羊群之勢,淩統也算是臨變得極快了,這個時候,便是大喝道,“都莫要慌亂,隨某擊潰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