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搖了搖頭:“萬萬不可,此戰並非衝殺那麼簡單,主要便是拖住敵軍,文將軍,魏將軍,你二人留我五百軍士,我來斷後!”
蔡夫人也到了此間,騎馬奔波,實在不是她的長處,疲憊加上連日的憂慮,讓她睡得很死,這時候才剛剛醒過來,出口便是:“不可!”可是要讓她說甚理由來,卻是俏臉憋得通紅。
馬謖見眾人在此僵持,便是迫不得已取出荊州刺史令箭:“令箭在此,你二將可是抗命不遵?”
魏延文聘齊齊拱手:“末將不敢!”
一番交待之後,二將徒呼奈何,護著蔡夫人便是向南行去,蔡夫人則是淚如雨下,讓人好不生憐。
待得二將護著夫人撤離,關鳳嬌嗔的看了馬謖一眼:“你看看你欠的這些風流債,怕是這蔡夫人也是喜歡上你了。”
馬謖敲了敲關鳳的腦門,親昵的道:“看看你想到哪裏去了,當務之急,還是應付曹軍。”
馬謖說完之後,便是對著身邊校官吩咐道:“整軍備戰!”而後從手下的手中接過馬韁,翻身上馬,文聘魏延二將騎軍本就不多,這個時候,留下的軍馬也均是步卒,這個時候除了馬謖,並無一人騎馬。
馬謖手邊僅有五百餘人,“令全軍分為五隊,一百人兵馬先行與曹軍交戰,必當誓死力戰!”
前軍兵馬與曹軍誓死力戰,馬謖此時此刻,入眼除了死去的兵士,便是四竄逃亡的百姓,這個時候正是敵我都相當疲憊的時候,讓馬謖便是想歇一會兒也不可得,如此這般又殺退了幾波曹兵。
此時此刻,也就是曹軍先行趕到此處的兵馬而已,不過其中皆是曹軍的精銳士卒,幾乎都是騎兵,不過在麵對這等坡度的時候,騎兵顯然發揮不出巨大的優勢,所謂居高臨下,以逸待勞,便是如此。
曹軍隻有三千餘人,在敵軍主將的指揮下全力攻打此處山坡,此時馬謖由五百把守的山坡卻是步步抵擋,殺得好不激烈,雖然在此等並不是平地之處,騎兵發揮不出太大的優勢,不過由於這個土坡的坡度並不大,因此守禦起來,雖然趁著天黑,給曹軍造成了很大的阻力,也相當吃力。
而且似乎是調配人馬不太得心應手的緣故,幾乎每一個佰隊上前之時,都要由甘寧親自帶隊上前衝殺,而馬謖則是在不停的分配軍馬上前,這裏的軍馬,都是臨時由文聘魏延劃分給自己的強悍之士,雖然精銳,卻並不能和義勇營一樣,如臂指揮,馬謖看在眼裏,也是急在心裏。
“啪!”一支長箭向馬謖襲來,半途中卻被關鳳拍飛了,馬謖這才從沉思中緩過神來,轉頭一看救了自己一命的,卻是關鳳,“多謝!”
“你……沒事吧?”看馬謖驚魂未定,關鳳還是問了一句,不過不等馬謖道謝,關鳳便是瞻看起前軍的軍勢起來:“馬謖啊,曹軍的攻勢太猛,前麵佰隊已經快撐不住了!”
“什麼?”馬謖聞言心頭一緊,但是這個時候心裏卻是不由得急躁起來,怒道:“別人佰隊都能撐得住一炷香的功夫,為何這裏卻撐不住?”
說到這裏,其實是馬謖心裏有些著急了,不過甘寧卻是依舊一言不發,一咬牙也不幹別的,直接提起雙戟,又衝向形勢最危急的東麵山坡,一連砍翻了七八名衝上來的曹軍士卒。
曹軍餘者大駭之餘,一時間也不敢衝得太猛,而甘寧身邊的自家士卒見狀急忙過來接應,被曹軍即將衝破的防線頓時鞏固,這個缺口總算是堵上了。
白日裏荊州風和日麗,天朗氣清,正是適合遊賞的好日子,但是在這片略微有些似丘陵的地帶,雙方兵馬卻是舍生忘死地決戰,就這麼你來我往,有幾次馬謖的防線差點就被崩潰,卻在甘寧以及馬謖拚死上前激勵士卒之下頂住了,雙方從入夜開始激戰,一直戰了一個多時辰,守山的五百士卒,已經付出了超過三百人的傷亡,而攻山的三千曹軍,也已經撇下了將近七百具屍體,隻是隨著守方人數的減少,傷亡比例卻不會永遠保持一比二的比例,畢竟馬謖這邊始終隻有五百餘人,隨著人越來越少,防守的強度難免要打折扣。
這個結果也是有些出乎馬謖這個始作俑者的意料,沒想到曹軍的精銳居然如此厲害,在長途奔襲、體力銳減的情況下,給打得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