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戴著親衛盔甲的甲士,吳勉是不認識的,不過這等裝束,在現在這個情形之下,不是張遼的人便是曹洪的人了,現在吳勉心中一動,卻不言聲,轉身將院門輕輕合上,看他合上了院門,那兩名曹軍親衛這才上前,壓低了聲音:“吳千騎,我們將軍,傳喚你去!”
傳喚過去?在這等時候,而且看樣子,這兩名親衛甲士也是有些小心謹慎,他們是誰的人,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吳勉心中狂跳,但是臉上卻仍然沒有半點動容處,淡淡的開口:“卻不知道這位將軍,到底是誰?”
兩個曹軍甲士對望一眼,又看了看外麵,吳勉點了點頭:“隻有我一人,但說無妨!”那曹軍甲士便是低聲開口:“還能是誰,自然是曹將軍!”
吳勉沉吟了半晌:“好,我跟你們去!”兩人便帶著吳勉在寨中穿梭,小心的避開了崗哨,終於是在一處民居之前停下了腳步,曹洪貪富貴,愛享受,這居所也是寨中數一數二的所在,三人不敢走正門,隻聽見一聲輕響,卻是吳勉從後院院牆跳了下來,而和他一起來到這宅院後麵的曹軍親衛,還騎在牆上,警惕的四下張望,隨即也跳了下來。
張遼雖然派自家親衛盯著曹洪,但是曹洪是何等身份,這些親衛也隻敢在前麵正門守候,此時此刻,張遼作為全軍主將,要操心的事情也多,怎麼可能自家出馬,將曹洪看守得嚴嚴實實的。
張遼甲士隻能是在前門暗處盯梢,這等事情,曹洪卻是早就知曉,隻是表麵上並不說破而已,兩名曹洪親衛是曲曲折折的將吳勉引來,一路避著人,一路行來,竟然無聲無息,曹洪親衛落地之後,沒走幾步路便是到了後院之中。
此時此刻,一個人影在後院亭中坐得筆直,看身形,依稀便是曹洪曹將軍,而曹洪的對麵,也是坐著幾位客人,想必都是和自家一樣給請到這裏來的。
吳勉到來的動靜雖然小,可是也瞞不過就等候在此地的諸位將領,在座幾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曹洪麾下兩千騎,其中一位千騎長自然是吳勉,而另外一名千騎長今日卻是擔當起了巡守的重任,張遼素來有抽查夜巡的習慣,所以另外一名千騎長便是不能親來,不過也派來了心腹的三名佰長,卻都是曹家的子弟。
看到吳勉到來,曹洪便是親自起身,上前迎候,隻見曹洪低聲笑道:“吳千騎,這般將你接過來,切莫見怪!我等正在好好商議,如何打贏這仗,不要勞煩丞相,這張遼行事,卻是太過膽小了些!”
吳勉正色行禮,起身道:“曹將軍切勿如此,您對吳某有知遇之恩,若說報答,雖萬死亦不能,不過將軍此番話語,屬下卻是不敢領教,張將軍帶兵老成,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既然將軍召見,現在也已經見到,如果是為了此事,吳某便就此告辭。”
曹洪臉色有點青,‘哼’了一聲,故作豪爽的拍著吳勉肩膀:“沒想到吳千騎你倒是識得大體!但是你卻要知道,曹軍的基業,是我們曹家的,不是張遼一介降將說了算!”
曹洪這個時候卻也是有些心急了,吳勉掌控一個千騎,乃是大大的助力,如果吳勉不支持他,那麼自家的算盤,一切皆休:“你要富貴,要官位,隻有曹家能給你!再說了,我們也是商議如何打勝仗,又錯在哪裏了?無非就是張遼這廝跋扈,壓製於曹某罷了!我亦是你的上峰,此事又如何商議不得?現如今正要借重於你!我曹洪不是在這裏誇口,張遼能給你的,某能十倍加之!”
吳勉也是老成之人,這個時候心中便是權衡起利弊來,而曹洪則是一臉熱切的看著他,低頭沉思一會兒,猛的跺腳:“唉,將軍於我之恩,切莫要說此話,不過就是商議軍情,大家今日商議出一個章程出來便是!”
說到底,張遼雖然一時之間壓製於曹洪,但是在整個曹軍的體係當中,曹洪無異於是核心,這條大腿比較粗,曹洪哈哈大笑,用力拍著吳勉肩膀:“就是這個計較,你且放寬心,隻要我曹洪在,就保你在曹軍的富貴終身!”
見到吳勉答應下來,曹洪也是有些大喜,“那好,吳千騎且隨我進來見過諸位同僚!”言笑之下,曹洪居然牽起吳勉的手,親自引他到亭中坐下,在亭中的曹軍另外幾位佰長,往日裏都是認識吳勉的,今日曹洪如此作態,他們也都明白曹洪的心意,這個時候都勉強起身,朝著吳勉行禮示意,吳勉卻也不拿大,一一回禮示意,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