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臉上浮出一抹難色,支支吾吾不願說話。
“師妹?我問你話呢,師哥呢?”見她這樣,宋櫟心中也有了些許不安。
“師兄他……遇到了些許麻煩,現在還未到。”聽聞此話,宋櫟覺得有些不妙,聶陽此次是領著上萬徐州兵前來,若是誤了事日,那究竟是出了何等大事?
“我得去找他,若是他要來寧海,想必會走官道,我這麼過去應該能尋見他。”宋櫟剛轉身,寧安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若是聶師兄身處險境,自然有幽鬼司的師哥師姐他們相助,師兄若是此時前去中了敵人的埋伏。那……寧安又該怎麼向師父他們交代,還請師兄冷靜下來,聶師兄會回來的。”宋櫟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冒了極大的風險,可身處險境的是那自小縱容他,保護他的聶陽,如此他便非去不可。
“師妹……你當知道聶師兄於我為何,你……不該攔我。”宋櫟拂袖撇開寧安,走到轅門處騎上花生。寧安卻快步跑來,擋在馬前。
“師兄當真要以身試險?杭州那次,若是我再晚來一刻,你便會毒發生亡,你可曾知道?你這……你這魯莽的性格,可會害了你的性命!寧安……寧安不願師兄死去。”寧安的怒氣讓宋櫟有些驚訝,一直待他溫柔似水的寧安,也有急紅了臉的時候。
“可,我若是不去,聶師兄再出了什麼岔子,你讓我今後如何……”宋櫟話音未落,寧安就抬起頭嚴肅的看著他。
“師父曾說過,為鬼使者,若沒有直視死境的覺悟,便做不得。你若是去了,聶師兄得救又該如何看待被師弟救了的自己?”聽聞此話,宋櫟也隻得歎了歎氣躍下馬。畢竟聶陽此生最看重名節自尊,若是讓他有了汙點,隻怕比殺了他都痛苦。
“唉……真是讓人心煩,做個鬼使這麼多條條款款,真麻煩。”宋櫟甩袖走進了自己的營帳中,留寧安一個人站在轅門口。
“寧安隻是……不願師兄死去。”寧安自言自語,歇息片刻後又走進了醫帳中。
杭州境內 茶莊茅屋
“公子要離開了麼?”珍珠見聶陽起身將劍放回了劍鞘,整理了衣服走出門來。
“嗯……叨擾了數日,在下還真有些過意不去。聶某出門在外身上也沒帶多少東西,這些銀兩還請珍珠姑娘收下吧。”聶陽將從衣袖中掏出錢袋遞給珍珠,後者卻使勁的搖頭不接。
“不行不行,我救你又不是為了銀兩,若真收了你的錢,那我珍珠成什麼人了?”將珍珠推辭,聶陽便俯下身來將錢袋放在了珍珠手中裝滿茶葉的簸箕裏。
“珍珠姑娘哪裏話,你救了我聶陽的命,給你幾百兩銀子算什麼。你就不要推辭了,我知道你們生活也不易。”聽聞此話,珍珠便不再推辭。
“如此的話,算我借公子的,哪日我去了京城,自然還給你。”見珍珠收下,聶陽這才放心的騎上了馬。
“公子珍重!”聶陽剛出院門,珍珠就追了出來。
“嗯,姑娘珍重。”聶陽揚鞭離去,他的目標就隻一個,就是不能讓宋櫟等人落入真火教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