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撕扯藍綿的道裙,眼角劃過淚水的她仰望天空。她沒用,連一個愛人都守不住。輕輕伸出手去,摸索著自己腳踝處藏著的匕首,士兵見她亂動,立馬扣住她的手臂壓在頸邊,“臭婆娘想死啊?你放心,讓老子快活一把,我讓你死個痛快!”
尋死無門,藍綿冷漠看著這個伏在自己脖頸之上,用惡心麵孔輕吻著自己臉頰的男人。血腥伴著汗臭味兒讓她絕望,“小和尚身上總是一股檀香的味兒……”
從山坳口襲來的冷風伴著腥味兒,讓這裏綠草心生厭惡。藍綿心如死灰,為何當初使了性子沒聽明白明慧的話,究竟是……為何。
“哢!”就在士兵準備撕開藍綿胸前肚兜時,一柄短劍刺穿士兵喉嚨,鮮血滴在藍綿臉上。男人被刺殺他的人推到一旁,那一刻,藍綿眼中的陽光回來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見不得鮮血的和尚,為了她……破了殺戒。
那和尚臉上還沾著血跡,一臉驚恐看著被他殺死的男人,倒在地上抽搐淌血沒了動靜,“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和尚嘴裏默念著這句話,雙手抱著腦袋驚慌失措。
藍綿艱難爬起身蹲坐著,手臂被那男人抓得紫紅發腫,輕輕將高她一頭的和尚擁入懷裏,“和尚莫怕,和尚莫怕。饅頭在這兒呢,你,別怕啊……”
藍綿話語帶著哭腔,輕撫懷中和尚腦袋上的戒疤,眼淚順著明慧臉廓流下。在她懷裏,明慧才稍稍靜了下來。卷縮在她懷裏,兩人坐在屍體環繞的小山坳中,感謝上蒼讓他們活下來。
“饅頭好傻,饅頭竟然沒有猜出那日你的話,饅頭……對不住你。”藍綿將懷中明慧抱得更緊了,明慧在她懷裏找到一絲母親的感覺,殺人的惶恐漸漸退去,那顆心再次沉穩下來。
明慧緩緩抬起頭來,用僧衣袖擦了擦藍綿臉頰上的血,盯了一眼藍綿胸前鴛鴦肚兜,竟羞紅臉垂下頭去,見他這模樣藍綿竟笑出了眼淚,“你這傻和尚,我可是你未來的娘子,有啥看不得的?剛剛你還……伏在我懷裏呢。”
聽聞這話,明慧臉更紅了,見這模樣藍綿猜他該是釋懷了。
“嘶!”藍綿剛想站起身來,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應該是剛剛被那人壓倒時崴了腳。見她起不了身,明慧在她麵前背對蹲下,“我背你……”
藍綿能夠想象,此刻這小和尚的臉該有多紅,輕輕將手臂搭他肩上伏了上去。肚兜又軟軟的貼在明輝背上,後者身體短暫一沉,然後站起身來。
“喂?你這小和尚,我很重嗎?幹嘛不說話?”藍綿故意挑逗他,還不忘用手指在他脖子上畫著圈。
“姑娘家,當矜持些,不可——”明慧還未說完,藍綿伸出手來一把蒙住明慧的雙眼。
“不可如何?你說啊?不可如何?”藍綿鬆開手掌,伏在明慧背後。剛剛那一刻她放棄了所有希望,可那個羸弱被她欺負的小和尚及時出現救了她,這一切就如同夢一般。真希望這場夢,能夠一直做下去。
明慧走著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你剛剛從哪兒進來的,這外麵可全都是王軍士兵。”明慧背著她走出山坳,映入眼眶的是被大火點燃的樹林,冷風將燃燒的樹葉吹落在地引燃了野草。一道火牆將兩人擋在藤川穀內無法出去,怪不得沒人把手,原來這四麵皆是火牆,若想出去隻得從王軍背後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