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局已定,宋櫟、雲蒼二人立於高台上眺望王軍追逐潰軍。雖然雲揚已命督戰隊穩定住陣線,可依舊有人放不下心中仇恨奔出軍陣,對四散逃離的白夜軍趕盡殺絕。畢竟這場仗讓無數將士家園被毀親人罹難,想讓他們放過這些人,著實有些難。
宋櫟早就累了,若非剛剛雲蒼將他拽起來,他才不會走出營帳一步,連夜奔波的他需要的是一張好床,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如今戰事初定,殷賦交與他的委托基本完成,也不用擔心人頭落地。說不定這一票回去,皇上還能好好的獎賞自個兒。
“喂!嗤子!你可別忘了,皇上給我們的旨意是開啟斷龍閘,為大軍開路”
雲蒼一語喚醒夢中,宋櫟這才想到事情並未完結。自己被殷賦繞懵了,畢竟宋皇要的可不是苗疆太平,而是讓宋軍入境。
宋櫟一拍後腦勺,這才發覺被那個書呆子耍了,“看來,我們還得去趟玥山。”
宋櫟本以為苗疆戰事平定,宋軍便不必入境。他沒有理解到的一點是,宋軍真的是來平叛的嗎?那為何殷賦不願開啟斷龍閘?
這酒嗤子此刻才明白,自己已經遊走於刀尖之上,稍不留意便會人頭落地。
“那宗主可真會蒙你,剛剛我若不提,你這家夥還沒反應過來吧?”雲蒼走下高台,走到馬邊整理鞍具。
“怎麼?這就要走了?歇會吧,昨晚可通宵趕路了。”見這家夥火上房的模樣,宋櫟又耍起了賴。
“你可別給我來這套,之前在江東你小子耽誤的時間就不少,你當我不知道?這次還想拉我下水,你覺得可能麼?”雲蒼手拿草料喂著馬草,輕撫它的鬃毛。
“說起來,我怎麼從未見過你的馬匹吃過草料?靈力喚出的生物皆是如此?”
看他那一臉好奇樣,宋櫟摘下白玉握於手中擲出,白光中那匹獨眼白馬出現在二人麵前。宋櫟拿起一邊放著的蘋果遞到它嘴邊,“我家花生可和這些畜生不一樣,嬌慣得緊。”自從被她踢過以後,宋櫟再不敢胡言,誰知道這一蹄子會不會踹斷自己的肋骨。
雲蒼見他著實沒有想走的動靜,隻得鬆口氣,“罷了,再歇半個時辰吧。”
其實雲蒼有自己的私心,畢竟還未見到雲讓的屍首,他的心有些放不下。作為家督的他,自知能力遠不及這二人,若非血統之利,隻怕自己如今不知道會落到哪副田地。這也是雲蒼不願回雲家的原因,他希望將家督之位讓給雲揚,畢竟苦心經營多年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喂!呆子?又在發什麼神經呢?我可告訴你,別老想著你那堂哥小叔,眼下你我的腦袋才是頭等大事兒,明白?”宋櫟拍了拍坐在木椅上發呆的雲蒼腦袋。
“把你的髒手拿來!我可不想你這被人算計了的嗤子來說教。”
雲蒼口頭雖如此說,但自己心裏也明白,看到兩人時,他的心便跑偏了,漸漸離自己肩負的使命越來越遠。本不願想起過去之事,可如今麵臨選擇,他已不能再逃避,若是他倆還有一絲轉機,那必定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