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段寒煙是王女,是大理國的繼承人,可在流駒麵前,她就是個燙手山芋。若是平日他才不屑與國殤這等旁門左道打交道,可眼下拜托第三方是最好的辦法,所以這才拉下臉來。
流駒伴在青燈身邊剛站在屋外就聽見屋內人的吵鬧聲,這不免讓他想起了某兩位不知分寸的除妖人。
“師兄,你說那道姑找咱們到底為了啥事兒啊?”坐在桌旁的易勿茗了一口杯中茶水,在腦裏回想著美味佳肴。
“你這瓜娃子,別人玥山宗是名門正派,還能謀你錢財害你性命?管好你的嘴巴,再讓別人聽見。這玥山上下你可都見著了,若得罪他們,隻怕你我都得砍成人片兒。”
唐悲洗了把臉,雖說他心裏也有些奇怪為何玥山宗會找上自己。但畢竟是名門正派,別人給你這個臉兒,豈能不兜著?
“咳咳。”伴著窗外咳嗽聲,流駒與青燈推門而入。前者瞥了一眼二人,桌旁這喝茶之人看起來年歲不大,但身子骨卻透著軍中氣息,著實讓他有些在意。
反觀洗罷臉的唐悲,步伐沉穩呼吸有序,隻怕內功調息異常了得。
“你們……就是國殤的除妖師?”流駒問起。
唐悲瞅了一眼他身邊的青燈,後者別過頭去目光躲閃,“對,我叫唐悲。這是我的師弟,易勿。”
“唐……莫非是渝州唐門中人?”看他氣息沉穩,流駒便有一絲懷疑,如今更是證明了自己的猜想。
唐悲沉吟片刻,瞥了一眼喝茶的易勿,“我倒算不上唐門弟子,不過是恰好出生在唐家堡罷了。”
唐悲不想回憶起過去,他的母親不過是唐家堡的一位使喚丫頭,自己又是母親被掌門看中後生下的野種。從小備受欺淩,這才放棄自己唐門身份投身江湖,所幸遇到了那個老除妖人,否則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今日。
見他不願多說流駒也不便多問,給身邊青燈使了個眼色讓她退出去,自己關上門坐於桌旁。畢竟接下來都是違抗師命的話,若泄露出去,隻怕於他不利。
“那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將你們喚來是有事囑托二位——”流駒還未說完,喝茶的易勿便插上了嘴。
“如此說,道長是要我們除妖?還是捉鬼啊?我說話可能不中聽,但咱們國殤做事向來是先談好價錢——”
還沒等易勿說完,流駒從袖中掏出一塊白玉放在桌上。剔透如晶,白裏透著一絲殷紅,這玉已經有了靈性,隻怕得有上百年歲。
“這個請二位放心,我從不讓人幹白活,這玉少說也值個七八百兩。你們暫且收下,待事成之後,千兩紋銀奉上,如何?”
流駒如此大手筆,若二人還不答應就真的不抬舉了。易勿一把將玉塞進懷裏,“放心!放心!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勾當,我與師兄便應了!說罷了,道長所為何事?”
見他已收下了玉,唐悲隻得無奈歎氣。
“道長若說所之事不在我等範圍之內,亦或是有悖人倫,我們是不會接的。”並非唐悲想要強調自己清高,而是在江湖人眼裏,國殤就是個拿錢辦事的醃臢組織。
“我是要讓二位護送一人,可否?”
流駒故意不說護送之人是誰,那是為了給自己留後路。要是讓他們知道護送之人即將成為大理之王,隻怕他們也不願趟這趟渾水。
聽聞說這話唐悲擺了擺手,“道長,這事兒我們不能接。你若真要找人當護衛,去鏢局便是。國殤是除妖的,除此之外不接其他。”
唐悲既是大師兄,自然得處處維護國殤的形象,若讓人覺得國殤就是一群圖錢的烏合之眾,他便心裏有愧。一手伸進易勿懷中將那玉掏出,放在桌上。易勿覺得可惜又不敢去碰,隻得眼巴巴的望著桌上寶玉口中無話。
“唐少俠如此說,莫不是覺得流駒話語中傷了貴派?我若有得罪之處,在這兒我便賠個不是,可這事兒我希望你們能應下。”雖說段寒煙不是非走不可,但畢竟呆在玥山風險太大,他擔不起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