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不必再說了,小易拿上行李,我們下山。”唐悲抓起榻上包袱扔給易勿準備出門去。
“唐少俠請留步!我聽聞貴派香主與某人有些過節,我這裏有情報相送,你若答應我的事兒,我便告訴你。”
流駒這胡話著實讓他心中一顫,這些年來他的師父,也就是國殤香主一直在尋找一人。若是自己能將此消息帶給他,也算盡了一份孝心。
“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那你且聽著,數十年前那圍剿血魔一戰,趙申沒死。不僅沒死,還當上了司長。”
流駒這話讓唐悲止住腳步,緩緩走回桌邊,一把將白玉握於手中扔給易勿。見他應下,流駒心沉了下來。
“今夜子時,我將她帶到兩儀場,你們將她帶走便是。”
“交給何人?”唐悲將行李放好,鬆了鬆筋骨。
“將她……交與藤川穀王軍總帥雲揚,如此便好。”聽到雲揚二字,唐悲心裏一驚。
“可是那個君子竹?”
“正是。”流駒這話可把他嚇得夠嗆,怪不得願意花大價錢護送一人前往這麼近的地方,原來如此,想必護送之人身份定不簡單。
唐悲沉了口氣,壯著膽子問出了口,“那我能冒昧的問一句,護送之人是誰嗎?”
“苗疆王女,段氏王族最後一人段寒煙,大理王位繼承者。”流駒這話驚得唐悲一身冷汗,又將白玉奪過拍在桌上。
“不接了!這單說什麼都不接了!”
唐悲不傻,這樁買賣可是要命的。眼下苗疆局勢錯綜複雜,奪王勢力除了三方做大外,還有不少望族部落盯上王位。若被人知曉段寒煙的位置,隻怕前來的刺客人數就不是他倆可以對付得了的。他們還不至於為這點銀子丟了性命。
流駒早就想到他會有這等反應,畢竟一個除妖人本就不該做這樣的事情,何況還是護送如此重要之人,稍有差錯身死是小,隻怕會成為苗疆百姓的罪人,戰火重燃。
“唐少俠,我剛剛已經將我所知情報告知於你,你這樣出爾反爾可有不妥?”流駒這話可掐中了唐悲要害。
唐悲為人最好麵子,這般說辭自然心裏受不住,可一邊是要人命的買賣,他又如何說幹就幹?腦裏正鬥爭著,易勿卻抓起白玉一把塞進懷裏。
“哎呀師兄,既然答應別人,應下不就得了?又不是什麼做不得的傷天害理之事,不過分吧?”易勿剛說完就被唐悲瞪了一眼。
“小易,你可知道我們保護的人是誰?”唐悲見他閉口不談,看來是知曉的。
“可……可畢竟藤川穀離玥山不遠,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易勿垂頭爭辯不敢直視唐悲的眼睛。倒不是他貪財,隻是用他的腦子理解,這等差事猶如囊中取物,若就此放棄,確實有些可惜。
見他二人爭執不下,流駒也不好多插嘴,再說他本就不是個多話之人。
“如此的話,二位先商量吧,今夜子時我會帶公主於兩儀場候著,來與不來全憑二位決斷,告辭。”說罷他便推門出去,畢竟強逼不會有好結果,再者他手上還有唐悲感興趣的東西,料他定會接下。
唐悲之所以做事考慮周全,大約是因為童年在唐門那段小心翼翼生活落下的病根,出身低微的他若想活下去,必須得精打細算走好每一步,否則這唐門可容不下他這野種。
“那師兄,這單子我們接是不接?”易勿將白玉放在掌中把玩。
“唉……接吧,你不都拿了人東西嗎?”
東西是小,情報為大,看來流駒手上應該還有更多的趙申情報。雖不知他是如何知曉的,但看他那樣子應該不是騙人,唐悲心生興趣。畢竟趙敦念他多年,還以為死在了樂亭瑤手中,卻不想竟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