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夜會在薄霧中安靜度過,卻不想那閃爍在林間的刀光撕下了脆弱的寧靜。且不說這些禦妖軍的普通士兵,就算是聶家劍侍擋在春咲麵前也站不住片刻。待聶陽從大帳中趕來之時,眼前女子腳下已經倒下數十具屍體,一刀斃命幹淨利落。
眼前女子身材高挑白皙,聶陽看不出來妖氣,倒是她手中那柄覆血太刀纏繞著一絲湧動的戾氣。
聶陽冷道:“閣下何人?”
春咲不做回複,隻是輕輕將太刀收入鞘中,冷眼打量著眼前持劍男子。一身白袍氣宇軒昂,冷俊麵龐中透著一絲高傲之氣,手中長劍亦是天山玄鐵製成,更有銘文鑄靈,同自己之前斬殺的那些嘍囉著實不是一個檔次之人。
本不願說話的她,瞥見劍袍上的白鷺紋好了奇,問道:“這……是家紋?”
身為劍客,若有家徽便是一方獨當之人,春咲眼前的男子不僅是這其中的佼佼者,那劍刃寒芒冷冽傲視群雄,亦不是碌碌無為之輩。
聶陽並未回答她,故意出鞘一寸寒芒畢露。身邊圍著春咲的士兵、劍侍紛紛退去,因為他們知道,這兩人的戰鬥自己插不上手。
話罷風停,伴著凜光一閃,春咲拔刀已踏至身前,刀如龍、刃如風,眨眼之前斬風襲麵。聶陽後退半步以劍鞘格擋,撥開刀鋒之際故意出鞘橫掃。
銀光撕天,聶陽震劍將其逼開,春咲後跳數步道:“果然同這幫嘍囉不一樣。”
聶陽震袖握劍,劍指長空道:“若閣下手中之刀,斬殺千萬忠義之士尚未飽飲,那就休要怪我壞了閣下的好事!”
春咲冷笑一聲,提刀衝來:“聒噪!”
劍刃相接火花四濺,玄鐵鑄成的故意從未在任何兵刃前身處下風,可眼前女子手中碎櫻飽含戾氣,竟讓他的劍刃顫抖震手。察覺到故意之恙,聶陽立馬閃開,可春咲卻並不打算給他喘息之際,運力於刃斬出一陣刀風襲來。
聶陽喚退四周圍觀士兵,雙持故意挑開刀風,春咲猶如閃電襲來。又是一陣銀光揮砍,招招死手迅速淩厲,聶陽在中原,可不曾見過這等隻注重實戰而瞥去了招式身法的刀法。
聶陽一連擋下數刀,抓住空當反手一劍刺去,春咲側身閃過,以刀背擋下劍尖,翻身一刀砍來。
“聶鬼使!!!”
伴著人群的呼喊,聶陽迎頭接下這刀,虎口震得生疼。反手一掌擊出卻被春咲躲開撲了個空,這才將她逼開有了些許喘息之機。
聶陽有條不紊的氣息被她急促快攻擾亂,眼神片刻不離她的身形,生怕一步行差踏錯便會葬身於她的刀刃之下。畢竟刀兵之勝皆在一念之間,就是半招差池,落下的結果也是無法挽回的。
他下意識瞥了一眼站在人群的聶禮,那人正看著他,看著那個自己看不起的人。
那個被人譽為中原第一劍客的男人,究竟值不值得被自己嫉恨多年。
這一次由聶陽先行起手,劍鋒所指,故意斬出劍風包裹劍刃撕開了長空襲來。春咲冷眉一挑持刀迎麵而上。
每一次劍刃交鋒,聶陽都能感覺到那股駭人的戾氣,隻怕她手中妖刀所吸附的魂魄早已不計其數。